愛麗絲和一個雇來的夥計繼續挖地窖,自己則領着西蒙來到了木屋的偏房裏。
只見老釀酒人從牆邊的木架子上取下了一隻乾淨的木杯,走到倉庫的牆角,小心翼翼地揭開了一個木桶的桶蓋。
一時間,西蒙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芬芳果香。再定睛往桶中一看,金黃得如同麥穗一般的酒液在窗外透射進來的冬陽照耀下熠熠生輝。
「老爺您請。」
老釀酒人的手顫抖着從桶中舀出了一杯貴腐酒,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西蒙面前,生怕有哪怕一滴珍貴的酒珠落到地上。在他看來,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浪費行為。
「真不錯,幹得漂亮,能釀出如此美味的貴腐酒,不給你一點獎賞實在說不過去。」西蒙抱着木杯小抿了一口,由衷地讚嘆道。
看到自己釀出來的酒能得到領主如此高的評價,老釀酒人簡直笑得合不攏嘴。還有什麼能比自己親手做的東西得到別人的賞讚更令人開心的呢?
西蒙給了老釀酒人十枚德涅爾銀幣的獎勵,接着和他探討了一番在村子裏開酒館的事情。
這個滿面紅光的老傢伙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諾到時候他可以搞定酒館的酒水來源,甚至還可以幫助西蒙管理酒館。
這讓西蒙非常滿意,他免除了老釀酒人欠他的工具錢和建造釀酒坊花的錢,作為交換,以後老釀酒人供應給西蒙酒館的酒水價格會比同行低上百分之四十。
「呼!」從釀酒坊出來後,西蒙伸了個懶腰,和胖子一起走回了木堡。
……………
冬日的午後是慵懶的,令人昏昏欲睡的。
在新村牆上巡邏的米勒戴着軟甲帽和一頂尖頂諾曼盔,穿着厚厚的軟鎧甲和西蒙給的庫恩爵士的鎖子甲,套着印有多爾斯滕家族紋章的綠色罩袍,腰間別着一柄鋒利的武裝劍。
不提那些貧窮的流浪騎士,就算是領地內經濟狀況尚可的騎士,裝備也未必會比米勒身上這套裝備好。
作為西蒙任命的弗爾德堡民兵隊小隊長,米勒在忠誠地跟隨西蒙完成了德累斯頓之旅後,得到了西蒙更進一步的信任,所以他有資格穿戴這些令人艷羨的盔甲裝備。
「看吶,那是米勒麼?我還以為是哪個貴族老爺來我們村子了呢!」釀酒坊的橡木桌上,一個中年粗眉村民喝了一口啤酒,揉了揉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啊,誰能想到,我們村磨坊主的孩子也能有今天?當時大家都覺得米勒最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像他父親一樣狡猾的新磨坊主呢。」流着鼻涕的年輕農奴的雙目完全沒法從米勒閃亮的鎖子甲上移開,羨慕極了。
「唉,或許是繼承了他父親迪特馬爾的血脈吧。要知道,當一個磨坊主需要的不僅僅是狡猾,還需要一具強健的身體,以及過人的膽識。只有具備了這樣的條件,才有可能在領主的面前脫穎而出。」年輕的農奴說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說到他那狡猾的父親迪特馬爾,村里不是有很多傳言說,迪特馬爾經常會暗地裏和一些來路不明,不三不四的人接觸,賺一些旁門左道的黑心錢麼?但誰知道他的兒子卻正大光明地成了西蒙老爺任命的兵頭,這可真夠諷刺的!」中年粗眉村民撇了撇嘴,看樣子對那些傳言深信不疑。
由於弗爾徳村的磨坊在村北的萊茵河邊,離村子有點遠,所以磨坊主迪特馬爾經常成為村中流言蜚語的對象。
村民們對他的指責簡直是五花八門,從賣麵粉缺斤少兩到偷竊撬鎖交易贓物,再到掘人墳墓偷陪葬品為巫師女巫提供庇護,再到私下和異教徒接觸和魔鬼勾搭學習黑魔法……越來越離譜,但是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少數愚昧的村民相信後面那幾條那嚴重的污衊和誹謗。
米勒並不清楚村民們對自己和父親的議論,此時的他正在履行着自己的職責,在村中巡視,監督民兵們是否有認真站崗。
幸好米勒還年輕,他前幾次在科隆城和德累斯頓中受到的傷能夠很好地恢復,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嘿,米勒,回來了啊!」
「米勒,又添了幾條新的傷痕啊?」
「米勒,講講你和老爺的旅途唄。」
許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