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是頭髮上了。
安北安南看到,都朝川子跑來。
安北更是對着罪魁禍首的車子吼叫,「站住,道歉。」
車子也停下來了,但不是為了道歉,梁妍下來後,就跟着秘書往田地方向走。
至於濺了村里少年一身的泥水,壓根當沒看見。
安北氣急,衝過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站住,跟我的小夥伴道歉。」
安北不知怕為何物,在他的世界裏,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就該誠心道歉。
梁妍覺得很有意思,笑着取下墨鏡,「小朋友,是他自己不會退避,關我何事?你看你就沒被濺到。」
意思是:濺到只能怪那小朋友太蠢。
如果說之前,川子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的話,當女人取下墨鏡的那一刻,他漆黑的眸子驟然就變了,他咬着唇,逼着自己不要哭出來,而隨着女人說的話,就如同刀子一樣扎在了他心間。
原本清亮的眸子,也漸漸的變得黯淡無光,一寸寸的變得漠然。
她當真不記得他了吧!
可他卻是記得這張臉的。
五年前她離開,那時他五歲,就是這個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無論他怎麼跪着求她,也無論他如何追着她跑,因為路上的坑窪,他跑摔跤,掌心被石子磕到,變得鮮血淋漓,他掙扎着起來要去追,她卻已經離他愈來愈遠,他只得哇哇的放聲大哭,想求得她回頭看他一眼。
可是,沒有。
突然,被泥水濺臉的川子像一頭髮怒的小牛,直直的朝梁妍低頭衝來,像是要用無形的牛角,頂翻這個無情的女人。
的確差點頂翻了,因為梁妍實在沒想到。
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頂得後退幾步,差點蹌倒地上,還好險險站穩。
梁妍氣急敗壞,抬起手就去揪川子的耳朵,她是用了力道的,瞬間就疼得川子淚流滿面。
「哪來的野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住手!」王大正巧有事路過,看到這一幕,險些氣得踢人,管他天王老子的。
梁妍手腕一疼,接着就被人狠狠一甩,這次直接跌坐地上。
梁妍不可思議的盯着來人。
他真的還是那麼好看,而且更有魅力了。
「爸爸……」看到王大,川子再是忍不住的哇哇大哭,雖然他不應該哭,可他忍不住。
這一聲爸爸,生生把梁妍肚子裏的鬱氣給哭堵了。
爸爸?
再看眼前的孩子,差不多也十歲左右的樣子,除了臉上被糊了泥濘看不清樣貌外。
梁妍駭然,死死的盯着被王大擁着的孩子。
「他,他是咱們的孩子?不,他怎麼會是川子?」
梁妍僵住了身體。
王大用衣服把川子臉上的泥濘擦乾淨,回頭冷笑道:「哼!他怎麼就不是川子了?還有,去掉我們。梁妍,若我不是親眼看到,也不知道世上會有親媽擰兒子耳朵的。
這些年川子跟着我,我從來捨不得動他一根手指,無論他做了什麼。
倒是你這個親媽,把他濺成個泥人不說,還來擰他耳朵。
梁妍,我看錯你了。從前的種種,算我眼瞎。還有,既然滾了就別回來。」
說完,王大直接帶着兒子回家去,獨留下父子兩的冷漠背影,刺得梁妍渾身顫抖。
第二天,梁妍的秘書再去找村長簽約時,被村長直接拒絕。
秘書愕然,不明白怎麼才隔一天,事情就變了。
無論他如何說,村長都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秘書不甘心,追問緣由。
村長丟出一句話:「川子沒這種媽。」
秘書聽得臉色慘白,羞愧我比。
但接下來的幾天,梁妍天天去王大的院子,死皮賴臉的要求複合。
「王大,我錯了。我們還像從前一樣過日子好不好?」
沒有人回應。
「王大,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放不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