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的身體,呆在這裏陪米基,也確實有些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啊哈哈!高娃,我們出去吧,外面的甲板寬敞!讓我們好好的、仔仔細細的,再看一看這艘風神的海船,再看一看那些駕馭長風的聰慧部族!…」
博識者米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航海記錄。他和高娃一起鑽出船長室,迎面就是明亮開闊的海空,讓人心中一暢。
浩蕩的長風迎面吹來,兩人站在第二層的甲板上,一眼便看到高聳的三根桅杆,鼓起的縱形長帆,還有桅杆周圍忙碌的九名朝鮮水手與工匠。而十名王國武士,和幾乎同樣數量的烏南加部族水手,都穿着皮甲、帶着銅斧,分佈在遮洋船的上下各處。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航行,對於這些溫順平和的朝鮮水手,王國武士們還是很放心的。他們警惕的目光,總是不時的看向,被嚴密看押的四個和國俘虜。他們擔心的,倒不是這四個手無寸兵的矮小俘虜,能夠在在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王國精銳面前,發動什麼叛亂。而真正另他們警惕的,則是…
「向您致意,尊敬的神啟祭司,米基副隊長!這四個俘虜,來自陛下預言中的三島和部落聯盟,分別是翻譯、鐵匠、養馬人和部族小頭人,都是祖瓦羅隊長仔細挑選出來,送回湖中王國的…」
武士頭領察卡普石堅,穿着堅固的皮甲,踏着木板的台階,登到船尾的二層甲板上。他恭敬的低下頭,向博識者米基行了一禮,飽經風雪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
「主神見證!那個光頭四指的,叫渡邊,是認得聯盟文字的重要翻譯。而那個膝蓋受傷的,叫大谷,是懂得煉鐵的鐵匠。至於在船艙里,和馬在一起的年輕養馬人,叫一郎。至於最後那個被綁住雙手、塞住嘴、垂頭喪氣的,則是被俘獲的小部族頭人,叫做村上…」
「我們從神雙煙港出發的時候,其實帶了五個和國的俘虜。但看到海船一直向東,再向東,半個月前越過神雪母島後…就有兩個俘虜在夜裏偷偷跳了海,一個被風浪捲走了,只活下來那個特別能游泳的村上。他一直游,游出了三四里,游到了神雪母島上,被島上的烏南加部族捉住了…而就是為了抓他,我們才耽擱了三天的行程!…」
「主神啊!跳入風浪這麼大的北海,游出三四里到島上?…」
聽到這裏,博識者米基神情一怔,臉上露出幾許驚訝。
「這個部落小頭人的水性,竟然這麼好!可他連獨木舟都沒有,又沒吃沒喝,逃到神雙姊島上做什麼?那裏除了兩三百個烏南加部族,就到處是高山的積雪、荒涼的丘陵,還有海邊的長草甸…奇怪,你們問過他,為什麼要逃嗎?是吃不飽、穿不暖,還是害怕被獻祭?…」
「嗯,我問過了。聽翻譯渡邊說,這個村上頭人,是看到海船越行越遠,害怕回不去家鄉,想要逃回家…」
察卡普石堅想了想,扯了扯頭髮,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好像是,按照他們那裏部族的說法…如果人死在遙遠的海外,屍體埋不到故鄉,就會變成找不到家的遊蕩亡靈,無法去往什麼神佛的國度!…」
「人要死在家鄉,不然就會變成遊蕩的亡靈?…為了尋找回家的路,哪怕跳入九死一生的大海?…真是奇特的想法…」
聽到這裏,博識者米基饒有興趣,笑着點了點頭。
對於虔信神靈的墨西加高原諸部來說,決定死後靈魂去向的,只有信仰的神靈,只在於怎麼死的,而不在於死在哪兒。他們對於故鄉,並沒有什麼難以割捨的情懷,而更多的把目光看向神國的天空,看向擁有神性的山巒與大海。
這種居無定所的傳承習慣,大約來自於數千年來部族遷徙的記憶,來自於數百年前仍在荒原上的祖先。至於那些留在荒原上的犬裔諸部,就更是如此。他們毫不在意長途的遷徙與死亡,把這些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連死後的骨灰,都要灑向原野與湖邊的…
「嗯,其他三個,翻譯、鐵匠和養馬人,都是王國亟需的人才,也一定都要看好了!」
「是!尊敬的神啟祭司!」
片刻交談,米基審視的目光,就越過四個和國俘虜,注視着操縱船帆的幾個朝鮮水手。其中有一個中年水手,正瞪大了眼睛,挺直了腰站在主桅杆
一千一百章 風神的海船,博識者與工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