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經驗不多,更沒有研究過修者間的戰爭,以這樣的背景,在瞬息萬變,時機稍縱即逝的戰場上向上司提出質疑,本就是天大的忌諱。
「為什麼不出擊?」
還是這個問題,周瑾對此確實感到非常疑惑。
在他看來,如果出動戰艦,很有可能在流匪以極速逃離之前留下他們。
按照貫星箭造成的破壞來看,可知那艘棕色戰艦的防禦力遠不及司昭軍的戰艦,而且敵人的攻擊手段較為單一,目前僅僅展示出火焰和手弩,難以造成大的威脅。
太華符器閣本就是諸界第一流,戰艦自然也比其它宗門強上一籌。
不管流匪的戰艦來自何方,周瑾都抱有勝利的信心。
「流匪的戰艦體型狹長,這樣的體型一般是專注速度的輔艦才有。為了保證速度,其它方面不免薄弱些,比如大型法器的數量、比如防禦。
甲板上的大型法器不多,印證了我基於當前戰艦現狀的猜測,而這樣的戰艦,假如側面加裝大型法器,就無法給主炮留出足夠的空間。」
柳余恨右手筆下不停,左手擲出一塊玉簡。
周瑾接住:「這是...?」
「太華各類戰艦以及某些其它宗門戰艦的優缺點,你該了解一下。」
柳余恨仍未停筆:「我仔細觀察,發現流匪戰艦側面存在大型法器,這就意味着它大概率沒有主炮。」
沒有主炮的戰艦,拿什麼打護山大陣?
周瑾隱約明白了,但仍有些頭緒理不清。
「在經歷上次的戰鬥以後,我不覺得只憑一艘速度專精的戰艦,就敢來芒山破陣。這裏是我們的主場,更有一艘主艦停留,只要對方稍稍對戰艦有些了解,就不會有這樣瘋狂而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以...可能是引誘我們出陣?」周瑾問道。
柳余恨終於停下筆,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像是在思索,但她的回應仍然流暢而及時:「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從戰艦最後逃跑的速度來看,十有八九。
我們的戰艦並非偏向速度,追之不及,如果它一開始就展現出這樣的速度,也未必會被我的貫星箭擊中。
我原本想動用主炮將它留在這裏,但蓄能所需的時間太長,貫星箭也沒有真正傷到戰艦要害,主炮很難命中,只能放棄。」
驀地,手指敲擊的聲音停止了,艙室中只剩她的喃喃自語:「手弩不該那樣用出,那是戰兵脫離戰艦後的武器之一,功效也並非僅僅用於攻擊,這說明戰艦上的流匪並沒有與之相關的經驗。
噴漆鮮艷,手弩弩箭的儲備豐富...這艘戰艦很可能是近期落在他們手裏的。」
噹噹當!
正當她思索的時候,艙室的門上響起敲擊聲。
「進來!」
木門被打開,一名黑甲男子跨過門檻,越了進來。
司馬央抱拳行禮,聲音卻有些不穩,似乎剛剛受到刺激,氣息未平。
「稟報統領,我放出的四隻青雀沒有一隻回返,但此前藉助它們的視野,我看見了...六艘戰艦!」
......
......
陳當坐在主艦上,臉色很不好看。
剛剛從韶薇手裏拿到的六艘戰艦,還沒有來得及真正派上用場,就有一艘遭受了重創!
這可是自己的資產!
諸界之中,戰艦可是稀罕物件,對自己這樣剛入元嬰的修者來說作用不小,基本沒有流出,這次若不是剛巧遇上太華和韶薇起了爭端,恐怕再過幾百年,也未必能有擁有六艘戰艦的機會。
就算自己沒有手下,用不着,賣給妖族也是天價!
可現在無端地有了這麼大的創口,此地又沒有器師修補,還要依靠韶薇。
越想越是不爽。
「駕駛那艘戰艦的是誰?」
陳當冷冷地問道。
他連青都界沒有多久,靠着自身的境界硬生生地把流匪聚在一塊,如今青都界內,除了他看不上的勢力,其它流匪皆能算是他部下。
不想投靠的也有,都已經被他以獨門秘技吸乾了血氣,成為他修為的一部分了。
他的修行方式,本就為諸界所不容,所以才被諸大宗通緝,最後選擇遠走青都界。
而對名義上的這些屬下,他也並沒有心思記住。
人生苦短,哪怕有了千年元壽,陳當也只覺得不夠,享樂還來不及,怎麼有時間花在記下幾個小角色名字上。
他能認出自己名義上的手下,都靠印象。
「稟大當家,是劉鋒。」
一旁的人小心翼翼地應道。
陳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他餵狗。」
「是...」
應聲的人戰戰兢兢地走了出去,執行命令去了。
陳當的暴虐在流匪當中,已經留下極深的印象,生怕哪天一個不對,就會被點中。
逃跑也無望,陳當在他們身上下了蠱蟲,以完全控制流匪群體,這樣他才放心。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陳當的手重重拍在扶手上,幸而身下椅子的扶手品階不低,只出現幾道裂紋。
可恨!
那柳余恨,居然敢摧毀自己的戰艦!等到捉住以後一定要好好調教一番!
他攥緊拳頭,又是一擊。
這回扶手徹底碎了,碎片掉落一地。
但憤怒歸憤怒,柳余恨乃是太華首席,若是真動了,那就再無轉圜餘地。
到時候就算韶薇幫他,也未必能討的了好。
今日的進攻,更像是迫於神真契約,而對韶薇作出的表態,而沒有真正攻下芒山的意思。
設伏也只是想試試能不能留下太華的戰艦,畢竟太華的戰艦,定然比韶薇的更好一些。
結果太華的戰艦沒弄到,自身的反而受了創傷。
「可恨!」
陳當怒喝一聲,而後揮手下令:「回航!」
......
......
遠方,親眼見證這一切的鹿鳴搖了搖頭,他身邊的灰髯老者將四隻青雀的屍體以火焰焚燒成灰,散在森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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