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聞言,和常威一樣不顧形象地北狄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趙煦待他發泄了,說道:「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立刻組織士兵過來接種。」
這路上又耽擱了兩天,沒時間再耽擱了。
「是,殿下。」墨羽和將領立刻火燒屁股一樣回了各自的營房。
趙煦則領着史真貴等五十人徑直去了校場。
不多時,大批士兵在將領的引領下匯集過來。
城門口的時候,他已經交代將領們向士兵簡單解釋一下。
所以雖然好奇,但並不覺得奇怪。
再加上他們得知燕王也被割了一刀,也就沒什麼說的了。
在士兵到來之前,趙煦讓墨羽在校場搭了個營帳,把牛塞了進去。
這也是為了保持種痘的神秘性。
如此,即便士兵們知道這與牛有關,但也不會清楚與得了牛痘的牛有關。
當然,除此之外,將領也會吩咐士兵守口如瓶。
「開始吧。」
一切準備就緒,趙煦對史真貴說道。
他在營帳前擺了十張長桌,史真貴他們就坐在桌後。
接着,他又對墨羽說道,「這也是一種衝鋒陷陣,你們將領先來。」
他在軍事學堂常對將領們說的一句話就是將領要起帶頭作用。
不能像大頌禁軍一樣,送死讓士兵去,好處自己撈。
但凡這樣的將領,他就他在王府親軍沒有立足之地。
墨羽洒然一笑,坐在了史真貴面前。
自從他父親被害,他早已看淡生死。
現在他只有兩個志願,第一,繼續父親的遺志,守住燕關,驅逐北狄,第二便是找到殺死他父親的兇手。
第一條,他相信燕王會帶領他實現。
而第二條,他相信也不會太久。
京師里,他也是有朋友的,知道勢族最近在幹的事。
大頌天下儼然陷入了割據。
一個亂世即將來臨,亂世之中,他們未必不會與蕭家接戰。
到時候,他一定要親手抓住蕭遠山。
「手掌朝上。」這時,史真貴把墨羽的胳膊放在桌面上,轉身進入營寨。
出來時,將手中的小刀在墨羽手腕的劃痕上一抹。
「下一個。」史真貴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墨羽種了痘,便來到趙煦身邊,「殿下,這一共能接種多少士兵?」
「兩萬人差不多。」趙煦道。
一頭牛現在的膿液夠二百人接種就不錯了。
膿液乾涸之後,還得等待繼續牛的潰瘍繼續積累膿液。
而往後,膿液只會越來越少。
最終一頭牛能接種一千三四就不錯了。
而且得了牛痘的牛和人一樣,是不會再得牛痘的。
所以,牛痘只會越來越少。
這也是他緊着士兵先來的原因。
接下來數日,趙煦一直留在燕關。
他想親眼見識一下北狄的手段。
但在燕關第二天的時候,他身上長了小膿皰,也出現了低熱。
之後的兩天,種痘的士兵也先後出現了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