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王越是尊貴,她越感到自己和燕王之間的距離越遠。
「殿下,奴家奉命要會京師,特意前來同殿下告別。」
趙煦正要說話,徐娥道。
「徐姑娘要走?」趙煦怔了一下,心裏微微的失望。
畢竟這段時間徐娥幫了他許多,也有曖昧的溫情。
徐娥點點頭,「天香樓在燕州本是為了幫助殿下,對抗袁家,如今袁家遭受重創,不再是殿下對手,天香樓便無在燕州之必要。」
趙煦聞言,說道:「既然如此,難道還不能說出天香樓的主人是誰嗎?」
徐娥點了點頭,「此番前來王府,除了告別,便是為此事而來,天香樓的主人,其實是殿下的故人。」
「故人?」趙煦微微驚訝。
徐娥輕笑,「殿下可記得長樂郡主!」
「長樂郡主!」趙恆聞言,吃了一驚。
這個長樂郡主原名念玉嬌,被醇王收做養女之後,改名趙玉嬌。
他的父親念衡出身寒門,卻因才華卓著被趙恆欣賞而官至兵部侍郎。
這在大頌可謂罕有。
五年前,趙煦還未瘋傻時,趙恆便臨時起意,讓當時還未瘋傻的趙煦與念玉嬌訂立婚約。
畢竟,其他勢族背景的皇子是不屑迎娶念衡之女的。
可好景不長,次年,念衡便被勢族官員集體彈劾,誣告貪墨數十萬兩軍餉。
隨即,念衡被秋季問斬。
念玉嬌的母親傷心過度,不出三個月便去世了。
這時醇王妃出面,收養了念玉嬌。
趙恆的母親糜氏知道後,便主動退了婚約。
畢竟念玉嬌名義上已經是趙煦的堂妹。
「沒想到是她?只是他一個弱女子,怎麼有這樣的本領,實在令人驚訝。」趙煦心緒起伏不定。
徐娥沒有回答,而是說道:「現在殿下能相信奴家了吧。」
趙煦點點頭,又搖搖頭。
儘管他和念玉嬌曾有過婚約,但兩人只見過幾面,談不上什麼情誼。
念玉嬌的天香樓也絕非為他而建。
而且他不相信只憑念玉嬌就能建立此等遍及大頌的情報網。
想了想,他道:「只怕長樂郡主背後還有人,定是醇王!」
回憶着帶軍需單抵達燕城,憨態可掬的醇王,他不禁背後一寒。
大頌這潭水似乎深的可以。
「這奴家就不清楚了,奴家只受郡主殿下差遣。」徐娥不肯直接承認。
趙煦直直盯着徐娥,「你告訴我這件事,他們便定有了泄露身份的準備,他們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捅給朝廷嗎?」
「以前不確定,但皇上輕輕饒過袁立,令袁家制衡殿下,郡主便確定殿下不會出賣她。」徐娥同樣直視趙煦,「郡主還讓奴家給殿下帶句話。」
「什麼話?」趙煦努力回憶着長樂郡主的容貌,但似乎總是模糊不清。
「皇上最愛的,永遠都只是他自己,二十年前如此,四年前如此,今後也會如此,只望殿下好自為之。」徐娥緩緩道。
趙煦怔了一下,二十年前是趙恆登基的時間。
四年前是念衡被問斬的時間。
這兩個時間節點都發生了重大的事件。
說完這件事,徐娥行了一禮,「殿下,奴家走了。」
「後會有期。」趙煦張了張嘴,最終只有這一句。
這次徐娥前來,沒了以往見他時的嫵媚,倒是多了些疏離。
或許,一切還是逢場作戲吧。
點了點頭,徐娥出了王府,登上馬車。
抬頭望了眼王府的匾額。
放下珠簾,她令馬夫驅車往南城門去了。
馬車上,徐娥仿佛渾身沒了力氣,整個人靠在車壁上。
小環嘆了口氣道:「小姐,你早該知道有今日,你我和天香樓所有的女子一樣,不過是工具而已,我們的心再真,在別人眼裏也是假。」
徐娥怔怔道:「我知道,那又怎樣?
第二百二十八章 長樂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