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傍晚。
桑桑關上了老筆齋的鋪門,前往小院裏上課。
當桑桑的腳邁入臨四十八巷中時。
一個僧人出現在了巷口。
他看着桑桑一臉歡快的推開了巷子中的某一扇院門。
然後,又順手將那扇院門給關上。
僧人很年輕,穿着一身破爛僧袍,眉眼清俊,頗有出塵世外之意。
他看着那扇院門,泛起笑來。
……
小院裏。
「師父,今天我們能不能學點其他字。」
桑桑抓着一根毛筆,朝着葉千秋一臉希冀的看着。
葉千秋一邊煮茶,一邊說道:「哦?為什麼呢?」
「你不是說,你最想寫好的便是寧缺這兩個字嗎?」
桑桑道:「我覺得我寫的已經很好了。」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行吧,那我們今天重學幾個字。」
桑桑道:「那就寫昊天怎麼樣?」
坐在院子天井旁,穿着棉襖的衛光明聽到桑桑的這話,面容微微一抖,然後繼續磨刀,磨是一把菜刀。
這些時日,他跟着桑桑生活,鍛煉了不少生活技能。
而這把切菜的刀有些鈍了,所以,他拿到井邊來磨一下。
一邊磨,一邊灑一些水。
枯黃的鐵鏽在井邊的石頭上,隨着水珠一起落下。
「咯吱,咯吱……」
那是菜刀和青石摩擦所發出的聲音。
卓爾在天井的另一邊,扎着馬步。
對於一個曾經從軍多年的少年來說,扎馬步,似乎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雖然卓爾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很熱衷於讓他扎馬步,但卓爾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執行着師父的命令。
屋檐下,葉千秋提筆,在紙上寫下了昊天二字。
讓桑桑去印寫。
桑桑剛寫了一張。
這時,有敲門聲傳來。
衛光明很麻利的提着手裏的菜刀,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僧人。
僧人發現開門的是衛光明,很是詫異,說道:「我要找的不是你。」
衛光明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找誰?」
僧人的目光越過衛光明,朝着小院裏投射而去。
他看到了在屋檐下坐着寫字的桑桑。
然後,僧人一臉歡喜的指着桑桑,道:「我找她。」
衛光明回頭,道:「找桑桑。」
桑桑抬頭,往門外看了一眼,放下手裏的筆。
起身走到門前,看着門口的年輕僧人。
她蹙着眉頭想了一會兒。
她的確見過這人。
僧人看到桑桑的小黑臉,眼睛驟然一亮,顫着聲音興奮吟誦道:「美麗的姑娘,情僧悟道終於找到了你,這些日子,我又為你新做了幾首詩。」
「你就是那石崖上的花呀,等我來採摘,你是那湖裏的游魚啊,纏着水草織成的網,你是往彼岸去的路途上最大的障礙,我願意依偎着你不再離開……」
桑桑沒覺出這首詩哪裏好,覺得比自己當初寫給寧缺殺人用的那首詩還要糟糕,而且她想起來這個和尚曾經在書院外威脅過自己和寧缺,所以她抬手關門。
院門被悟道的手擋住,他毫不遮掩臉上痴迷以及狂熱的佔有欲望,看着桑桑興奮說道:「為了讓你能夠自由地跟隨我去天涯海角流浪看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了你的那個少爺。」
聽到這句話,桑桑轉過身來,認真地看着他的臉。
悟道看着小侍女認真的神情,愈發陶醉,痴痴伸出手去,想要撫摸她的臉。
隨着指尖與微黑小臉的接近,他仿佛能清晰感受到桑桑身上那股透明乾淨令人沉迷的味道正在滲入自己的身體,呼吸略顯急促。
他非常嚴肅地說道:「我這一生從未遇過如此令自己興奮的女子,你必然是我的。」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