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想活就能活下去。」
岐山大師道:「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我等。」
葉千秋笑道:「想活那就好。」
歧山大師道:「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葉千秋道:「是啊,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時,歧山大師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桑桑的腕間。
桑桑身體虛弱,手腕細的就像蘆柴棒子。
「好陰寒的氣息,仿佛自深淵中來。」
歧山大師的手指緩緩離開桑桑的手腕,嘆息說道。
「陰寒氣息作之時,必然極為痛苦,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熬了這麼多年,尤其小時候是怎麼撐住的。」
岐山大師看着桑桑繼續說道。
寧缺着急的在一旁問道:「大師,用什麼方法才能把這道陰寒氣息去掉?」
岐山大師沒有回答寧缺,而是很有深意的看了葉千秋一眼,然後說道:「先生的方法很妙。」
葉千秋道:「寫字本身就是一種修身養性。」
「不過,她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需要在這裏學一些佛。」
岐山大師微微頷首,朝着桑桑問道:「小姑娘可願隨我參佛?」
桑桑不解,不明白大師為什麼會忽然提到此事。
桑桑看向寧缺,寧缺看向葉千秋。
顯然,寧缺聽出了葉千秋剛剛的話外之音。
修佛,是葉千秋准許的。
「為何要桑桑修佛?」
寧缺既是問葉千秋,也是問岐山大師。
歧山大師在一旁說道:「桑桑是大千世界,光明自然不能驅逐或消滅掉她體內的陰寒氣息,而佛法不同,佛法尋求的不是鎮壓而是解脫,不會引起那道陰寒氣息的敵意,甚至可以能讓那道陰寒氣息於佛前明悟,自行解脫。」
葉千秋則道:「佛法,道法,都是法,因為桑桑體內無限大,所以想要有永恆的道,就得有足夠的法。」
寧缺聞言,大概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永恆的道,足夠的法。」
寧缺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分解道法。
寧缺在一旁問道:「那要修佛修到什麼境界,才能解脫那道陰寒氣息?」
歧山大師自手腕上解下一串虎桃木的念珠,擱在蒲團前的地面上,望向桑桑平靜說道:「若她能一朝成佛,自然便能得到大解脫。」
葉千秋道:「成佛也好,成魔也罷,最終還是要明悟自己。」
「當桑桑明悟自己的那一天,她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寧缺訝然:「明悟自己?」
自己如何去明悟?
難道桑桑不是桑桑?
可是桑桑就是桑桑。
寧缺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抓住。
這時,寧缺突然看着歧山大師認真問道:「桑桑用不用剃光頭當尼姑?」
「當然,為了治病當幾年尼姑也沒有問題,但如果將來她的病真的治好了,你們佛宗會不會哭着喊着不讓她還俗,非要她坐在蓮花座上受那些和尚參拜?」
歧山大師怔怔看着他,很意外於他最關心的問題居然是這個,感嘆說道:「在家出家都可以修行,自然不用讓她剃髮為尼。」
葉千秋對寧缺有些無語,這小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桑桑便要跪在一旁,向歧山大師行禮。
岐山大師擋住了桑桑,道:「無須多禮。」
「我能救你,便算是自救。」
桑桑看向葉千秋。
葉千秋點頭,道:「大師說的沒錯。」
「你安心聽大師講佛便是。」
岐山大師坐在一旁,開始說道:「無數年前,大禪師優婆崛,上承佛祖智慧,自創不淨觀,又得繫念之法,便是今日佛宗所說禪法里的方便法門。」
「那繫念之方便法門,行來殊為簡單,你若起噁心,便拿一黑色石子放在身前,若生善念,便放白色石子在身前,漸漸修行,直至白色石子與黑色棋子的數量相等,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