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道院大門之外,一個體貌魁梧,穿戴講究,腮下生有鬍鬚,皮骨堅硬如鐵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中年男子身後還跟着兩個身着深色圓領袍,頭戴「幞頭」的年輕男子,那兩個年輕男子白面無須,看起來十分乾淨。
在一眾江湖群雄的注視之下,只見那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廣場中央,朝着上首的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延福宮使童貫奉命前來,恭賀葉真人開山之喜!」
葉千秋看着眼前這個自稱童貫的中年男子,心中暗道,這廝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那位「六賊」之一童貫?
看着此人那魁梧的體態,那龍行虎步的姿態,倒是還真挺符合史書上的描述。
而且,葉千秋看得出來,童貫身懷內功,而且境界不低,單看他那一雙手掌,便知他功力深厚。
童貫此人二十歲時才進宮割了蛋蛋,成為宮廷內侍,如今聽他自稱是延福宮使,看來他在趙宋內廷之中,也算是小有權勢。
畢竟,在趙宋內廷之中,延福宮使已經是內侍省有頭有臉的人物。
葉千秋笑了笑,人家既然來道賀,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貧道不過是方外之士,並不認得朝廷的貴人,不知童宮使是奉誰的命前來?」
童貫臉上泛起笑意,笑着說道:「葉真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葉真人在終南山開山立派,又護佑一方平安,着實是功德無量。」
「某此趟前來,卻是奉了張都知之命前來恭賀葉真人開山之喜。」
「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只見童貫一揮手,他身後的兩個年輕宦官提着一個大箱子上前。
童貫也不避嫌,直接當着眾人的面將那大箱子給揭開,裏面竟然是一整箱的金銀珠寶。
一時間,將在場的江湖群雄給看愣住了。
如此直白的送一大箱子金銀珠寶作為賀禮,倒是少見的很。
有些看不慣朝廷官員的江湖人悄聲說道:「這廝出手倒真是大方……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取來的民脂民膏。」
這時,童貫又道:「葉真人,這些都是張都知的心意,張都知總管內侍省,公務繁忙,也抽不開身前來親自向葉真人道喜,張都知讓某向真人道個歉,還望葉真人見諒則個。」
童貫這話一出,頓時便引得在場的江湖群雄錯愕不已。
在場的大部分人中,對朝廷的官職是不太懂的,畢竟江湖人和朝廷的人聯繫的不算緊密。
童貫提到的那內侍省,卻是讓人明白了原來這賀禮是由宋廷大內之中的宦官頭子送來的。
有些知曉這趙宋宮廷內侍等級的人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議論道:「想不到葉真人居然還有一層能直達天聽的關係。」
「能常伴皇帝左右的宦官頭子又是如何能和葉真人搭上了關係呢?」
不少江湖群雄都疑惑不已。
江湖上,人人都知曉葉千秋是橫空出世的天下第一大宗師。
但這樣的人物,卻是在過往的幾十年間,在江湖上一點名聲都不顯。
本來很多人猜測葉千秋是不是隱居在名山大川之中的隱修道人,在山中苦修數年,所以一直在江湖上聲名不顯。
但眼下,趙宋內廷之中的大宦官居然也認識葉千秋,這就讓葉千秋在江湖群雄的眼中更加來歷神秘了。
畢竟,葉千秋如今雖然是江湖上公認的第一宗師,但這等名聲大概只在江湖間流傳,卻是不太可能傳入內廷當中去的。
葉千秋聽到童貫口中提到了「張都知」,立馬便反應了過來,這張都知應該便是那夜在東京城裏從皇宮大內追擊天山童姥的那一位老太監。
葉千秋雖然有些疑惑,不知這位張都知為何要送他如此重禮,但眼下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伸手不打送禮人,葉千秋抬手道:「張都知的心意,貧道領了,童宮使遠道而來,請落座。」
童貫朝着葉千秋再拱拱手,方才坐到了一旁,無論態度上還是語氣上,都是十分客氣。
童貫落座在一眾江湖群雄之中,雖然顯得有些突兀,但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