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大石頭直直的落在他身邊的圓桌上,將桌子直接砸的四分五裂,飛濺起來的碎片將楊參議的臉都給劃破,劃了一絲血痕。
楊參議顧不得那點痛,下意識的仰頭,一下子便看見圍牆上正立着幾個人,他嚇了一跳,?馬上便知道這是蕭恆他們的人,至少也是來者不善,立即便側頭去看楊斌慶:「叫人!」
他們楊家的老宅平時也是豢養着許多武功高強的護衛的,不管什麼事都不會離開宅子,楊斌慶也嚇傻了,沒想到那邊的人竟然會來的這麼快,?顧不得想她們怎麼會知道自己跟大哥會在這裏,?又是怎麼這麼精準的找到這座院子的,他忙從兜里掏出一個煙花筒要點燃。
但是還沒等他掏出火摺子,牆上的人已經飛速的朝着他們掠下去,轉瞬已經到了他們跟前,其中一個身形瘦削的人更是輕功絕佳,幾下子就把楊斌慶手裏的煙花筒給踹飛了,楊斌慶被逼的扔了火摺子,狼狽的跟人過了幾招,躲避那人的飛踢。
另一邊的楊參議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被四個人合圍,一個不慎,便被人從胸口捶了一拳,頓時便覺得胸口一痛,手裏也失了力道,被人抓住了手腕猛地朝前一帶,?便站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撲的嘔出一口血來。
來人毫無姑息之意!
楊參議饒是經常跟軍中的那些將領切磋,?也被這樣的打法給打的有些怯戰了,?他見那個人還沒有收勢的意思,?一拳眼看着又要落到自己臉上,慌忙雙手抱住了頭大喊:「若是我死了,紀家的人,還有住在紀家的那些人,都得為我陪葬!」
他此時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毫無什麼體面尊嚴可言了,整個人克制不住的因為疼痛在發抖,見那些人如此蠻橫強勢,心裏已經有些後悔和害怕----是不是還是太冒險了一些?或許應該再等一等,再耐心一些的。
不過如今,事情已經做下了,楊參議只能於夾縫中求生存,他見那人收住了手,便打了個哆嗦狐疑的看了那道身形一眼,而後又詫異的脫口而出:「殿下?!」
他還以為是蕭恆派來的人,但是做夢也想到,來的竟然直接就是蕭恆!
蕭恆的身手竟然好到這個地步!
楊家老宅的圍牆比尋常的房屋要高出一截,蕭恆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去,竟然還能以這樣迅猛的動作撲下來,?可見他的反應能力和武功都是一流的。
皇帝把他派到雲南來平亂,?不是真的只為了給他鍍金,?原來他是真的有能耐。
蕭恆垂下眼看他,面上神情冷肅,毫無任何的波瀾:「你怎麼讓他們陪葬?」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蕭恆這雙深不見底的如古井一般的眼,楊參議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嘴唇蠕動了一下竟然沒能出聲。
此時的蘇嶸卻已經等不及了,抬腳猛地踹了他一腳:「讓你說話!」
楊參議的夫人給蘇邀下藥,楊參議又讓人圍攻紀家顯然想要讓所有人都陪葬,或是拿來當談判的籌碼,蘇嶸對這個人已經厭惡至極,毫無耐心。
被踹了一腳,楊參議打了個哆嗦,原本胸口的傷勢頓時就好像又嚴重了幾分,他不敢再糊弄,低垂着頭說:「我,我已經讓一千楊家私兵混入百姓當中,看準時機,織造混亂。」
自來人多就容易出亂子,更容易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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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嶸跟蕭恆都是聰明人物,他一說完,二人就明白了楊參議這一招的狠毒之處。
那些私兵們一定會看準時機,先煽動混亂,等到牆裏的護衛們控制不住,他們就會先趁着混亂殺些百姓,然後,栽贓嫁禍,說成是朝廷的欽差護衛對百姓動手。
到時候,殺昏了頭的百姓們什麼也顧不上,群情激奮。
就算是紀家能護住一些人,但是,跟百姓的衝突已經不可挽回,徹底將欽差推在了百姓的對立面。
蕭恆不可能再調動雲南的兵馬,也不會有人聽他的,因為,那就意味着在跟雲南的百姓們做對。
雲南的百姓們狠起來,那是可以在自己身上綁炸藥去抱着敵人同歸於盡的,在雲南當官的人,對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