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差的,可不是十年啊。而是自太宗皇帝立武德宮之學分開科舉、營學必學幾何測算等學問時候開始算起啊。這是差了七八十年不止,豈能只算十年?」
「你又不是沒見到大人招收的那些孤兒子弟,學了快十年,也就在四年前才算趕上你我來靖海宮之前。十年能幹啥?第一批人還沒學成的。」
「你我能入靖海宮,能聽懂那些角度、弦切,皆賴昔年營學三舍武德宮之遺澤。否則縱大人天縱奇才,你我沒有當日的基礎,十年能把海軍建起來?」
「我看,自小開始打磨學習,二十年方成,十年再建,要追上咱們,還差三十年呢。大可不必擔憂。」
杜鋒從來不避諱自己學習就是為了當官這個想法,此時聞言,亦笑道:「這倒也是。忠貞之輩、心懷家國、苦思變革、欲為真士,這等人好是好,我是一點都不想咱們大順滿天下都是。老子一心為了升官封爵,還不是踏在弘前藩,槍斃了一個心有大志的真士?」
笑過之後,來了興致,叫副官給每人倒了一小杯酒,一群早見過血和死屍的軍官一起來到乳井建富的屍體旁。
舉杯一碰,祝詞道:「願天下無有顯露勁草之風!願天下無有武穆三閭之世!」
旁邊一人接了一句頑皮話揶揄杜鋒道:「願海軍都是想着封官封爵之輩,亦可縱橫七海五洋。乾杯!」
「乾杯!」
杜鋒一點都不在意,反倒覺得正該此理,仰頭一飲而盡,吩咐道:「去倭人那買塊棺材,把他埋了吧。」
幾日後,弘前藩送來了白銀,杜鋒信守承諾,沒有再攻弘前藩。
但在撤走之前,給弘前藩打了個收據,說此白銀可買兩個月之平安,兩個月後他會再來,若無白銀,白米也行。兩個月之內,他要是再來打弘前藩,天打雷轟,下拔舌地獄。
帶隊返回福山城後不久,在陸奧國領地上建造的前哨就傳來消息,仙台藩集結了數千人前往這裏,可能人數還會增加。
前哨撤回,仙台藩也在海峽的對面紮營,杜鋒看着對面每日增加的人數,嘆息連連。
自己調動仙台藩兵力的計劃已成,若不是為了海軍的大局,憑自己的兵力,完全可以偷襲石卷港,勒索仙台城,可惜了這次機會了。
不久之後,從釜山那邊調過來的加強艦隊的三艘軍艦抵達,海參崴那邊徵調的有軍事基礎的民丁也都到了。
杜鋒下達了讓陸戰隊登船,一艘軍艦護航前往隱歧島的命令。
他自己登上了戰艦,逆向而行,炮擊了石卷港,劫持了七八艘運米的船,過了一把當海盜的癮,做出了要假裝在石卷港登陸的模樣,留了兩艘戰艦繼續劫船,自己帶着艦隊和糧船返回了蝦夷福山城。
事到如今,杜鋒認為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倭國整個東北的兵力、甚至江戶的一部分兵力,全都被自己釘在了這裏,一動不敢動。
哪怕什麼什麼都不干,就這麼靠着,拖兩年就能把倭國拖垮。
但這畢竟無法震撼到朝中大臣,海軍為了自己的存在感,總是要把那件事做完的。
…………
隱歧島上,登陸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
島上也沒有留下一艘戰艦,所有的戰艦都集結在了米子。
這裏有天然良港,而且地形是個狹長的半島,極為適合有強大海軍掩護下做大營的地方。
海軍的目標並不是這裏,但這裏登陸向西,攻下松江城,出雲和石見就可盡在掌握。
這是在為登陸小濱做最後的準備。
在幕府看來,這裏無疑是登陸的最佳選擇,地形海況都優越,加之有整個日本作為防波提,基本上也不用擔心在這裏遇到「神風」。而且這裏距離隱歧島很近,最適合將隱歧島作為中轉。
而米子之東南,便是鳥取的八座大山,綿延之下,阻塞了別處的威脅。要麼走海岸線,要麼繞開大山繞遠。加之米子的狹長半島地形,完全在軍艦的炮火襲擊之下。
可以說,大順只要有海軍,這裏就易守難攻,極為適合作為大軍集結的基地。
只要倭國還有知兵、懂兵法的,就能看出來這裏的重要性。攻下松江城,距離
第一一一章 願天下無有武穆三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