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香腸的位置。
讓在瑞典監獄裏出生的那個寡婦閨蜜,坐在了斯堪的納維亞鯡魚的旁邊。
「您第一次切酸黃瓜的時候……」
漢尼拔不需要女皇的提醒,自己拿起了餐刀,用法語和劉鈺說了一聲「笨豬」,然後把手裏的餐刀伸向了米拉旁邊的香腸。
米拉也舉起了餐刀,叉在了那份香腸上。
「於是,您熟練地切走了第一片酸黃瓜。」
侍女將已經分出來的酸黃瓜,裝成兩個盤子,劉鈺盤中的那一份,已經多出了薄薄的一片。
「您第二次切酸黃瓜的時候……」
米拉的准丈夫彼得·舒瓦洛夫,伸出手護住了那盤魚子醬,米拉試圖去搶魚子醬的時候,瑞典監獄出生的閨蜜則將衝着劉鈺致以微笑,說道:「我喜歡鯡魚。但我缺少餐刀,侯爵大人,您可以遞一把餐刀給我嗎?」
劉鈺遞過去了餐刀,正在那爭奪魚子醬的米拉,不得不撒手,又拿起餐刀對準了鯡魚。
「這時候,您又非常熟練地切走了第二片酸黃瓜。」
「我的身邊,有美味的鯡魚、魚子醬和香腸,可是每次我想吃這些的時候,您總會不失時機地切走一片酸黃瓜。」
「我不得不盯着您的動作,只有看到您也準備吃酥油餃子、酸菜、鬆餅的時候,我才敢去吃一口魚子醬、鯡魚或者香腸。」
「而且……」
侍女取過來一個鹽瓶,放在了劉鈺那一側,從鹽瓶了抓出了一把鹽,衝着米拉那邊的酸黃瓜撒了過去。
「而且,您就算吃不到,也可以朝我的酸黃瓜里撒鹽,鹽瓶在您的手裏,我甚至沒有辦法用同樣的辦法朝您那邊撒鹽。」
「鹽是潔白的,鹽瓶則像是高聳的山,雪白的雪、高聳的山,在您的手裏。」
「我感謝您的紳士舉動,為我拉出了椅子,且並沒有因為幫我拉椅子就再要求一片酸黃瓜,可是我怎麼知道您會不會再以後,趁着我吃魚子醬或者香腸的時候,又去切一片酸黃瓜呢?」
「而且,您在為我拉椅子的時候,一直在我耳邊低語:啊,魚子醬、香腸還有鯡魚,是多麼的美味,您快嘗嘗吧。」
「可我坐下後,看到那兩片酸黃瓜,總會想到您趁着我吃魚子醬和香腸的時候,去切酸黃瓜的舉動。甚至,為了方便您切酸黃瓜,還為我愛吃鯡魚的閨蜜,遞去了餐刀。」
劉鈺看着眼前的局面,微笑着將仿佛在花叢穿梭的蜜蜂一般的侍女叫來,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侍女聽完後,將那兩盤酸黃瓜重新又並在了一起,放在了桌子的中間。
劉鈺抓起鹽瓶、胡椒粉,呼啦啦地朝着並在一起的酸黃瓜上狠灑了一大堆的鹽和胡椒,這根酸黃瓜算是徹底沒法吃了。
「女皇陛下,這樣的酸黃瓜,您喜歡吃嗎?」
伊麗莎白搖搖頭。
劉鈺道:「我也不喜歡吃。可是,有人喜歡吃。而且吃了之後,力大無窮,差一點把我趕出了宴會廳,自己坐上我現在坐的椅子。」
「這種經驗告訴我們,有些人,吃了酸黃瓜後,力大無窮,甚至可能趕走我的座位,鳩佔鵲巢。雖然這個吃酸黃瓜就力大無窮的人已經死了,但是我記得這個樣的樣子。」
「彪悍、野蠻、粗魯,後腦勺的的辮子和扎波羅熱哥薩克一樣。並不遊牧,而是農耕,漁獵,最開始也是村社自治,也有蓋特曼首領,甚至也有軍區制和全民皆兵。」
「於是,歷史的經驗告訴我,這樣的人如果吃下酸黃瓜,很可能要把我的座位搶走。」
「我不喜歡吃酸黃瓜,尤其是旁邊還有更美味的食物的時候。可是,歷史告訴我,自己不喜歡吃酸黃瓜,也不准別人吃掉,尤其是留着韃靼辮子的人吃。我們不喜歡吃的酸黃瓜,那些留着韃靼辮子的人吃掉後,就會佔了我的位子,我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不喜歡吃,可我不得不吃。」
「甚至於,明明上面已經堆滿了鹽和胡椒,已經難以入口……」
說完,他伸出餐叉,叉了一小片已經佈滿了鹽和胡椒的酸黃瓜填入口中,抓起旁邊的酒灌了一嘴,
第三三二章 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