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吳州千年來的幾次內亂,爭奪『吳王』之位的事情,朝廷都不會管。
淅瀝瀝~
連綿的小雨已經下了三天,天地間霧氣蒙蒙,山林繚繞雲霧之中,好似仙境一般。
薩五陵盤膝坐於雨中大石之上,衣衫乾燥,任由點點雨水飄忽而來,都被其周身一股無形氣勁所阻擋,滑落一旁。
推行新法的數年裏,他又經歷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此時盤坐,已有八風不動之姿態。
燕霞客披着漆黑斗篷,沉默立於雨中,陰暗之中鬼火如豆,之前所受之傷早已痊癒,一身白骨隱隱泛着銀色,又有了蛻變。
兩人身後,一行披着蓑衣的軍中精銳高手也如鐵石一般立於雨中,這些人皆是軍中高手,不通道術,武功卻是極高,放眼江湖也算是一流高手。
哪怕是在暴雨之中,也絲毫不為所動。
「這雨......有古怪。」
薩五陵凝視遠處山林,突然皺眉,隱隱間,他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
這個能力,是在他跟隨『手爺』修行幾年之後,以全省毛髮為代價換來的。
他很是相信。
因為推行新法的這幾年裏,這個能力讓他避開了不少的危險。
「吳州想來混亂,或許有人想要伏擊我等也不意外......」
燕霞客聲音在其他人聽來很是有些怪異,因為他的聲音是震動空氣所發出的。
「吳州地勢複雜,潮濕多雨,又因其山林之中瘴氣叢生,這雨水之中又有些許毒素,雨這毒素經年累月之下,也能置人於死地,不過,對於習武之人的用處就不大,更不必說大人您了。」
一個披着蓑衣的高大青年微微躬身,為薩五陵解釋着:
「只是燕大人說的也對,或許有人會想着伏擊我等,大人您還是儘早喚來諸城隍吧......」
他名黃霸天,是原御林軍總騎,幼時從軍,二十年來煉就一身高強武功,更兼修一本不知名道書受籙功成,煉就一身強大橫練。
只是因為無人指點,無法前進,這次,卻是隨着薩五陵,燕霞客一同推行新法,以換取他的指點。
「我身懷老城隍的印璽,來到吳州那一刻,吳州的諸多城隍便應當知曉才是......或許是吳州果真有些特殊吧。」
薩五陵反掌取出印璽,催動,開始呼喚吳州之地的城隍。
推行新法自然不是他們幾個人可以辦到的,更多的還是諸州城隍的輔助,諸多城隍久居一地,對於自身所在之州府知之甚詳,自然能夠避免大量的麻煩。
只是這吳州......
嗡~~~
薩五陵隨手輕輕一彈,那一方印璽就泛起幽幽神光,一股無形的波動隨之擴散在雨幕之中,倏忽已經蔓延至視線盡頭。
秦無衣在天下城隍心中鑄就的威望,是他們推行新法的巨大助力。
否則,這條路還要更加漫長。
「暫且等待吧,這吳州,有些不對.......」
薩五陵收起印璽,面色沉凝。
他這一路走來,即便有諸城隍助力,所遇之危險也是極多,沒辦法,西山萬法壇那一戰,他老師殺人太多。
一百多尊神通真人,還有渡劫真人。
這樣修為的存在,無一不是宗門掌教,長老,家族長老,有弟子,有師門,哪怕是其中沒有獨行者,又豈能沒有三五個好友?
這些人或許攝於其師的威勢不敢明面上出手,暗地裏,卻未必了。
「提起戒備。」
王霸天告誡了一聲,自己則立於薩五陵身後,權當護衛。
雖然他知曉這位薩大人比起自己要強得多的多。
燕霞客沒有言語,只是身上的氣息一下近乎於無,於這雨幕之中,乍一看過去,甚至無法察覺到。
呼~
似是片刻,又似是許久之後,雨幕之中傳來一道急速破空之聲。
在場之人心中皆是一凝,循聲看去。
就見雨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