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殊欲言又止。
「說,我要了解清楚才能決定接下來怎麼做。」蘇八語氣有點不耐煩了,文殊的表情讓她心裏很不安。
文殊對上蘇八那雙絕不退讓的眼神時,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審刑司,通常都是收押那些犯下滔天罪過的達官貴人,送到審刑司的人,就意味着皇上無論如何,都要讓人畫押認罪,哪怕那人是無辜的。」
「久而久之,審刑司就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慣例,所有犯人在收監進去的時候,直接給他上刑,從最先的鞭刑開始,用帶着倒鈎的鞭子,將犯人的前後都甩上十來鞭,保證體無完膚,稱為「潔身(劫身)」。」
「然後要犯人赤腳走過一塊用炭火烤得通紅的鐵板,稱為「過河」。」
「潔身和過河完之後,就把犯人扔到牢裏,牢裏有老鼠,蟑螂,尤其是老鼠,牢裏的老鼠是人放進去的,放進去的老鼠在之前都被餓了很久,此時,犯人身上的血腥味會吸引到那些老鼠,飢餓會讓那些老鼠狂性大發,那些老鼠會想要去啃食人肉。」
「事實上,有些犯人沒有死在刑罰下,而是死在成群結隊的老鼠啃食中,那種混合着人和老鼠的慘叫聲,讓不經意路過審刑司外面的人聽了之後都不寒而慄。」
「這種時候,很多人都會在一群飢餓的瘋鼠中,哭喊着承認所有的罪行,只求快點畫押認罪,給她們一個痛快。」
文殊說得很慢,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蘇八的表情,她真的很擔心蘇八聽完之後,一個衝動就打算去劫獄。
雖然她也覺得眼下除了劫獄才能讓蘇妃免受這些刑罰了。
但是蘇八卻不是合適的人選。
蘇八回望了文殊一眼:「我不會去劫獄的。」
說完,也不管文殊和流雲怎麼想,自己朝床邊走去,和衣睡下。
只餘下流雲和文殊不知所以,兩人小聲地商量了一下今晚守床的順序之後,流雲就走到蘇八床邊的榻上躺下,文殊則去到了房門口的迴廊上守着。
一個半時辰後,劉雲和文殊都睡着了,床上的蘇八緩緩睜開雙眼,望着榻上睡着了的流雲,二話不說,手中銀針一出,就扎了流雲的昏睡穴。
對於門口外的文殊,蘇八也是同樣的手法處理。只是此時的蘇八,已經換了一身的侍衛裝扮。
她之前答應過文殊不會去劫獄,這伙也沒打算食言去劫獄,之前在西廂院的時候,她都沒有把握能在那群侍衛手中救下蘇妃,何況到了審刑司那種有重兵把守的地方。
解鈴還須繫鈴人。
蘇八悄無聲息地朝着西廂奔去,一路上幾次都險險和那些巡夜的士兵撞上,看來,皇上還真是調了不少的人手來守這隆興寺啊,就為了關緊門來打狗,保證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也保證一個人都出不去。
越是這樣,蘇八越是小心翼翼,她放慢腳步,極其謹慎地朝西廂的院子走去,眼看着離西廂越來越近,蘇八手裏的銀針已經準備好,就等着一個時機把門外把守的士兵都放倒。
就在這時,突變驚現。
她的雙手突然被反剪到身後。
蘇八心下一驚,反應也是極快,一個側身後踢,逼得身後的人一避,蘇八成功掙脫了一隻手,手中的銀針就要出手,就被身後的人用力扣住了手腕,身後的人在蘇八的腕上一用力,蘇八吃痛,手中的銀針悉數掉落在地上。
蘇八還要繼續掙扎,就聽到身後的人低低說了一句:「是我。」
蘇八聽到聲音,有點驚訝,不過還是乖乖地停下了掙扎。
見蘇八不再亂動,身後的人也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對蘇八的鉗制。
不是他想和蘇八打,而是剛剛蘇八雙手都是銀針,他剛剛要是沒有先控制住蘇八的雙手,恐怕他一說話就會被蘇八條件反射用手中的銀針將他紮成刺蝟了。
「你怎麼在這裏?」文殊不是說了,沒人能進來嗎?
「我要是不在這裏,你現在就是去送死了。」程子墨沒好氣地說。
說完,拉着蘇八的手:「走。」
蘇八卻不肯走,她好不容易來到西廂,她只等放下西廂院子裏的侍衛,進去制住皇上,讓皇上下旨把她娘放了。
「你救不了你娘,裏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