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去,引來這麼多人為他們做了替死鬼不說,費盡心思推算、聯合古靈尋齊五行靈體、調兵遣將布下雲彌天荒以引出六丁六甲,其間種種,可謂是用盡了心機與手段。
但結果卻不怎麼好看,凌家最多也只是得到了金、木、水、土四行符甲,這五行甲冑缺了火之一行便成不了陣勢,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而付出的代價卻是一位羽境尊者,他們此行必是為了銅殿而來,卻連青銅古殿的大門都沒有摸着,這叫他們如何能甘心。
如凌家這等古世家,定是不止一次經歷過青銅古殿現世之事,定也是知道,從沒有人能進入那一座座或是相同或是不同的銅殿之中,揭開其中的秘密。
八峰環拱、神城廢墟固然兇險,前人卻也有相應佈置,是危險,更是機遇,凌家便是想藉此前人之力,以無極聖兵主攻,以解此千古未解之迷。
而那盤坐虛空,橫劍膝前的人影便是最大的變數,他只巋然盤坐,便可驚得聖兵聖主避退。
「走吧,殺機已解,臨近些看看,只要小心謹慎點,不會有什麼大礙。」
祖孫兩人一道向前走去,左丘孤明一邊前行,一邊以強大的神識掃視四方,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雖是與此前一模一樣的荒涼,但因銅殿之變,便讓人覺得其中藏着什麼不可名狀的兇險。
「此番入古夏,他們都派出了多少人馬?」
提到族中之事,左丘孤明的語氣就變得冷硬而生疏,只一個「他們」,便將自己和阿紫都給摘了出來,非但是自己不願與這個「他們」有所沾染,更是下意識地不願讓左丘紫與「他們」有所牽連。
阿紫只一五一十地說了,她不會去勸,也不想去勸。
左丘孤明嗤笑一聲,道:「人榜爭位靠得可不是人多,那幾個老不死的真是糊塗了不成,派這麼多人來送死。」言及此處,她睬了阿紫一眼,接着道:「紫兒,不要怪姑祖話說的不好聽,以你的實力,去爭那人榜只能是一個死字。」
她眸光轉冷,又道:「這個道理,那群老不死的不會不懂,他們卻還是這麼做了,當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來是讓你們為那幾個真正的天才後輩打掩護,二來便是撞運氣似的養蠱,你們這一支脈,這一輩該是只有你、左丘綺和左丘琴三人吧?要是都死在了古夏,我那好姐姐豈不是要絕了後了?」
「姑祖」饒是知曉那目中冷冽並不是沖自己而來的,阿紫仍然是覺得有寒意透骨而來,「琴姐姐她是跟着大家出發,來到古夏的,我被小綺纏住,耽誤了些時辰,到了古夏後還沒來得及與琴姐姐匯合,便遇上姑祖你了。」
「人榜之爭,本就無益,修士修道,求的是大道,求的是長生,不是留名榜上,名垂青史,古往今來有大成就之輩,也並非人人都在那人榜上佔有過一席之地。」左丘孤明語氣平靜地陳述着,是長輩對晚輩的教導,也是那道途先驅之輩的一點感悟。
萬年來,無人叩開過生死玄關,羽境便是最高的一個大境界,於情於理,左丘孤明都是說得這番話的。
「至於那氣運之說,真也好,假也罷,到底是脫不開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人榜之爭,若是為了自我磨礪,那去斗上一鬥倒也無妨,但若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氣運,那就大可不必。」
說話間,祖孫兩人已是又回到了鏽黃溪水的盡頭,斷崖如削,那溪水是寂靜無聲的,是在一片荒涼之間,有靜水流深,這深處又是不知名的,不知其往何處去。
「那是」
只見在山坳間的那片荒涼之上,赫然有一道身影,身分黑白二色,蹣跚前行,欲往那青銅古殿而去!
「他還真敢?!」左丘孤明一眼便看出了那道身影就是葉枯,「真氣分黑白二色,這股氣息」她微微頓了頓,轉而道,「紫兒,你看那人懷中是不是還抱着誰?」
阿紫雙眸中有紫氣流轉,凝視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刷!」
還不待左丘紫看個清楚明白,忽然間有花草景象於眼前紛呈,她似是草叢中的一隻螞蟻,眼前有草葉如山峰般旁逸斜出,將頂上天宇割地支離破碎!
「啊!」阿紫只覺眼眸猛地一痛,似是被一根金針扎在了瞳仁上,兩道血淚頓時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