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摸黑前進,根本走不了多遠。」蘇靖道:「光線如此昏暗,只怕留下暗記他們也發現不了。」黃旭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有些事做了總比不做強!」
眾少年當即轉向繞過山嶺,進入一條乾涸的山溝,曲曲折折走了許久,最終來到一座隱秘的山谷。山谷盡頭有一個山洞,洞口狹小,洞內卻甚是寬敞,足以容納十餘人同時休息。眾少年白日殺虎,夜晚逃亡,實在是疲憊不堪了,很快倒下呼呼大睡。
雲中侯將鐵沙喚到身前,嘆道:「你們師兄弟跟着我風雨數載,勞苦功高,誰知一日間便六去其五,真是令人痛心。他們為了大宋捐軀,為了天下百姓而死,死得其所,值得欽佩。」鐵沙虎目泛光,叩首道:「主人對我等恩重如山,縱死無憾!」雲中侯道:「同門血仇,不可不報。但你武功早已成型,依照原本的方法修煉提升有限,怕是難以匹敵魔門高手。」鐵沙咬牙道:「求主人指點一條明路!」雲中侯又是一嘆,把那幾本魔功秘笈擲到他面前,道:「欲殺魔,先成魔。魔功雖為邪道歧途,但講的是破而後立,大破大立,勇猛精進。是否要改習魔功,由你自己決定吧!」鐵沙緩緩抬起頭來,盯着那翻開封皮的秘笈,雙眼如火如獸……
子夜時分,獸吼蟲鳴,殺機暗布。
三名高舉火把的青衣大漢臨時組成一支小隊,逐漸深入密林,搜尋着蛛絲馬跡。他們日夜連軸轉,殺戮追逐不休,哪怕是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了,若非對上司心存畏懼,早鑽進草叢中瞌睡去也。
林中野獸受到火光的驚嚇,不時自暗處竄出奔逃。青衣大漢們起初還抱有幾分警惕,待見得多了便麻木不仁,呵欠連天。領頭的低聲抱怨道:「黑燈瞎火的,找人好比是大海撈針。就算那狗屁契丹王子出馬也是白搭!」另一人道:「老張,做苦力總比姚十八他們強吧?從嶺南千里迢迢趕來,眼看重金即將到手,誰想竟是上趕着去見閻王爺!」最後一人道:「所以咱們也得小心,那縱火的小子毒着呢!」那領頭的翻了翻白眼,道:「該小心的是他才對!魔教、天魔宗、大理、南唐等強者齊至,難道他還敢現身找死?」
忽然,「嘩啦」一聲,一頭麋鹿如旋風般斜刺里衝出。那領頭者啐了一口,罵道:「該殺的畜生!」話音未落,嗖的一聲輕響,胸口微麻,已然被弩箭射中。箭頭塗有劇毒,他雙腳一軟,不由自主地俯身仆倒。緊接着又是嗖的輕響,第二名大漢中箭,同樣是毒發倒地。最後一人亡魂大冒,本能地轉身便逃,不料才衝出數步,腳踝一緊,竟被一根偽飾極好的藤索套住,下一刻頭下腳上的倒掉在半空。他正欲張口呼救,眼前劍光一閃,喉頭微涼,鮮血飛濺而出。
傅驚濤舉着手弩,小心地從前方鑽出,而葉白宇則提着長劍自後方出現。兩人以往獵殺野獸雖多,但這回是第一次真正的聯手殺人,小腹中翻江倒海,兩股戰戰。
傅驚濤先用腳踢了踢屍體試探動靜,方收起手弩,強笑道:「小白,你剛剛那一招『白鶴亮翅』使得好漂亮!」
葉白宇皺眉道:「別說了,你是故意噁心我不是?快按計劃行事!」說着躍起削斷藤索,把倒吊的屍體放下。
兩人撿起敵刃,在周圍一陣亂砍,再將屍體擺弄一番,補上幾道傷口,最後把錦盒丟在地上。忙完之後,傅驚濤想想仍覺不妥:「小白,萬一他們不知道佛經原本是裝在這錦盒中呢?」葉白宇沉吟道:「那我們撕掉半卷佛經留下怎樣?」傅驚濤倒吸一口涼氣:「若佛經被毀,吐蕃國師不把我們挫骨揚灰才怪!」葉白宇冷冷道:「等你有命活過明天,再考慮如何應付吐蕃國師不遲。」傅驚濤豎起拇指贊道:「你有種!我今天總算明白了,咬人的狗平時都是不叫的!」
兩人說做就做,豈料那記錄經文的材質極為特異,不論他們手撕牙咬,甚至用劍削刺,居然不能傷其分毫。兩人不禁大感頭疼,難道要把整卷佛經拋下,灰溜溜地逃走嗎?
傅驚濤靈機一動,取出剛從陰山雙魔處搜刮來的匕首,褪去刀鞘,但見寒刃如雪,銳氣逼人。他拔了一根頭髮輕輕一觸刀刃,髮絲迎刃而斷,分作兩截。葉白宇忍不住道:「好刀!」有寶刀在手,難題自然迎刃而解。傅驚濤用匕首削下佛經的一小片空白邊角,塞到一具屍體手中,笑道:「這回成了!」
過了約半個時辰,隨風飄送的血腥氣味
第五章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