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明施主,並非如此一味行險的人。
雖然不似雷施主那樣籌備精細,但明施主做事也常有準備,不會將自己的安危,全放在賭對手的判斷上。」
摩訶羅尼這時忽然說道:「李真人的意思是,明施主敢虛言誆騙我們過去,就一定有所依仗,但他又不主動追擊我們,說明他的依仗也不好輕易動用,非常珍貴……」
能把他們趕走,先獨佔炎黃,便已經達到階段性勝利。
底牌可能用一張少一張,能不動用,儘量不動用。
畢竟,對方還可能顧忌恕性羅漢背後的慈航大菩薩。
「……又或者,是他的依仗不好移動,至少是移動起來,追不上我們的速度。」
摩訶羅尼看着李書樓,繼續說道:「比如說,道家的陣法?就像先前東勝神洲太清宮彭真人的太初六合陣一樣。」
李書樓輕輕點頭:「或許因為貧道是修道之人的緣故,明居士當前舉動,叫貧道不得不懷疑這一點。」
「我佛慈悲,李真人乃持重之人,所慮確實不無可能。」
淨華雙掌合十:「卻不知李真人有否佈陣之法,可與之對抗?」
沒見過大陣之前,李書樓也不好說能否破陣。
對面明知道李書樓在這邊,長安城主還如此成竹在胸,想來如果真是陣法,怕是極不簡單。
相較於不那麼確定的破陣,自家這邊如果也有強大陣法與之對抗,無疑更主動。
太初六合陣的陣圖,西牛賀洲淨土佛國有保存。
但因為彭子凌死後無人可以主持大陣,所以只能束之高閣。
現在雖然有了李書樓,可是摩訶羅尼、淨華也沒有拿出來的打算。
不是藏私,而是拿出來也沒用。
太初六合陣的能耐他們都清楚,可不足以對抗第十五境的高手。
如果彭子凌,或者說更重要的是應笑我還活着,那這陣法可能還有繼續提升的空間。
但現在自然是不用想了。
長安陣法,定然更強。
想與之對抗,只能看李書樓有沒有辦法了。
「貧道有些不成熟的法門思路,仍需細細思量,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派上用場。」
李書樓言道:「何況,佈陣之寶,眼下一件都沒有着落。」
摩訶羅尼同淨華都看着李書樓不語。
對方已經得到雷瀚的仙跡碎片。
如果其所言一切為真,那他現在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無需繼續跟長安城硬碰。
得到雷瀚的仙跡碎片,李書樓大部分靠自己,同時還在雷瀚手下救了淨華一面,與佛門無拖無欠,將來上慈航淨土見慈航菩薩不用有任何不好意思。
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知需要什麼寶物佈置陣法?」
摩訶羅尼徐徐說道:「請李真人示下,貧僧或可試着幫幫忙。」
李書樓仰頭想了片刻,最終點頭:「既如此,有勞大師了。」
他屈指輕輕一彈,有一葉青萍飄出,上面書寫自己,落到摩訶羅尼手中。
「貧道需要一點時間養傷,同時也嘗試尋找佈陣之寶,大師如有收穫,直接送往慈航淨土即可,貧道晚些時候,去拜訪慈航菩薩。」
李書樓沖淨華點點頭,然後向眾人打了個道家稽首,接着便消失在漆黑的宇宙虛空裏。
「真人慢走。」
摩訶羅尼、淨華師徒目送李書樓離開,之後半晌不語。
此前一直冷眼旁觀沒有插話的滅劍派長老高亮,這時開口:「好個道貌岸然的牛鼻子,他這是在敲詐你們。」
摩訶羅尼微微一笑:「眼下看李真人,至少還是個守信之人,他對長安的推斷,有不小可能,要對抗長安,我們需要李真人相助。」
長安城那邊「假冒」恕性羅漢的傳訊訊息中,有文殊舍利的意境氣息在裏面。
不管是雷瀚與長安城合流,還是長安城幹掉了雷瀚,都意味着文殊舍利落入長安之手。
這對他們這些佛門弟子來說,簡直是天大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