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記得今晚上的事情。」
「看起來很多無關人員重傷了,三代種做的嗎?」斐迪南德問。
「我做的。」林年說。
「喔,那真是可憐他們了,如果他們要的是現鈔而不是軍火,大概今天晚上的交易會完成得更加順利一些吧?」斐迪南德扭頭說。
「100支全自動步槍卻是對學院來說不是問題,但關鍵是要這些武器的人是壞人,我們不可能真的把那麼多槍交給他們,既然一開始都不準備真正的交易,那為什麼我們還要費心真的去準備那些軍火?」林年說,「他們都是壞人,我們是好人,好人跟壞人不需要講道義,道義這種東西是好人跟好人之間的事情,跟壞人講的只有鐵腕和強權。」
「十分執行部的思想,看起來你已經適應那個地方了。」
「一個月一次任務,換誰都能適應,現在放暑假了,沒事做就當打零工,下學期我就要開學了,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在讀的學員一樣可以被執行部調遣,這點你不用擔心。」斐迪南德安慰道。
「不,我的意思是開學之後我就需要攢學分了,按照校董會和執行部的作風,大概從這次任務以後我就領不到那麼多酬薪了,大部分的酬薪會按績點折算給我所以說我才得抓緊打暑假工的機會。」林年幽幽地說。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在斐迪南德教授愣神的時候,一位豎着雨水都澆不耷拉的高馬尾女性專員快步地走上了甲板,徑直朝着他們這邊走來,湊近林年的耳邊後小聲細語了幾句話。
「是好馬上去,多謝師姐,師姐辛苦了。」林年聽後微微頷首,高馬尾的女專員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雨夜裏激動得臉頰酡紅,敬了個禮,轉身快步小跑向了船檐下。
「她說什麼了?」斐迪南德問。
「任務指揮官已經向中央控制室匯報任務完成了,但執行部的施耐德部長說是有話要跟我講,暫時失陪了,斐迪南德教授。」
林年與對方輕輕相互點頭示意後,轉身快步走向了大船的聯絡室,站在船檐口的高馬尾女專員為他拖去了身上的雨衣,走在了他的前面帶路步入了船艙深處。
「鳳毛麟角的『s』級啊」
遠遠注視着林年離去的筆直背影,斐迪南德掏出了捲紙煙心想,斗大的雨水打在他拿煙的手指上時,他才愣了一下抬頭看着烏雲依舊密佈的天空,嘆了口氣把煙收了回去。
—
—
—
林年走進了聯絡室,搖晃的白熾燈映得艙內影影綽綽,不時有水浪抽擊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紅色座機的電話筒反叩在室內中央的桌面上,他上前把電話筒拿在了耳邊說,「這裏是卡塞爾學院2009級,執行部臨時專員林年。」
「做得不錯。」電話那頭最先響起的是砂紙打磨鋼鐵一般嘶啞的男聲,如此具有分辨度的聲線在執行部里只有一個,他從來不需要自報家門,在他開口的時候電話對面的人就會知道他的身份。
「終究還是出了一些意外,不過得知了一個情報,海洋與水之王一脈的純血龍族只憑藉生物的血液就能進行提前復甦,他們天生擁有操縱液體的權能,任務途中我砍了幾個黑幫分子的手,就是那些灑在地上的鮮血提前喚醒了她。」
「嗯不錯,可以根據這個情報推演其他三位君主麾下僕役甦醒的機制,是個不小的發現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收穫麼?」施耐德說。
「那隻三代種認出了暴血。」林年忽然說。
電話中沉默的了數秒的時間。
「你跟她有過交流?」
「一兩句話。」
「她具體說了什麼?」
「她把暴血的現象稱為『成神之路』,並譴責這是禁忌的力量。」
「你跟其他人說過這個消息嗎?」
「沒有。」
「很好,現在屍體如何?」施耐德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後直接錯開了話題。
「屍體已經裝箱了,不得不說純血龍族的生命力的確異於常人,就算我把她砍成了屍塊她都依然沒有死,可能真的只有像典籍里記載的一樣,把屍首置入火山中燒成灰燼才能避免它們重生吧?」
「那僅限於初代種和更高貴的東西,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場颱風在經過威斯康星時就是被她引來伊利諾伊州的,即使是三代種也擁有這種權能。」施耐德說,「可就算如此,次代種和三代種依然是可以被我們殺死的,摩尼亞赫號上的屍塊帶回學院後我們會着手進行研究和封存,期間需要你一步不離的鎮守避免出亂子。」
「研究和封存?學院不徹底殺死她嗎?」林年聽見這兩個詞時微微皺眉。
「活的東西永遠比死的有用,龍族更是這樣,她的身體還能為混血種的屠龍作業提供餘熱,我們自然不會浪費這塊柴火還是說你認為這樣太過殘忍了?」
「殘忍?不,我只是擔心還需要費力氣再殺她一遍」林年坐在了椅子上脫下了風衣,暗紅色的鮮血從他的衣袖中流下滴落到了地面。
「我想也是你受傷了麼?」施耐德聽出了林年呼吸不經意之間的一次變速。
「其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林年抬腳踩去了地上滴落的鮮血站起身來。
「不要自滿,和三代種戰鬥受傷很正常,畢竟你的對手是純血龍族,混血種最大的敵人就是今天你遇見的東西。」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第一次在實戰中爬到七階剎那有些不適應,64倍速和128倍速簡直天差地別,就算是在暴血的情況下肌肉也拉傷了一些,但頂多就是皮膚龜裂了破了很多毛細血管罷了。」林年扯起並咬住了黑色t恤,露出了精悍的上身,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整副身體就像是宣白的a4紙,不小心被巨力揉破了紙面似得,數十處纖細的傷口裏不住地湧出鮮血沐至全身。
「需要回學院修正一下麼?」施耐德不動聲色地問。
「皮外傷,我現在就正在自己處理。」夾着電話筒,林年打開了聯絡室牆上的醫療箱,開始熟練地進行止血和縫針,在暴血的情況下他的肌肉和皮膚堅韌地就像金石和鐵紙,只有現在的常態下才能有效地處理傷口。
「哦,那么正好,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訴你。」
「部長,有人告訴你過任何『有意思』的事情從你嘴裏說出來都讓人有種威脅的感覺嗎?就是有種你下一句就要說『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麼』的那種感覺。」林年咬着毛巾含糊不清地說。
「我先說,你再提出疑問。」施耐德淡淡地說道,林年歪了歪頭果斷閉嘴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故鄉(虛假的三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