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所以能省一事就省一事。」
他站了起來,身子微微向前傾,在即將失衡落向海面時,雙腿微微一用力,整個人就跨越了數米的距離,雙腳穩穩踩在了帆船的船舷邊上,回頭看向碼頭上望着自己的李獲月,「給你一個建議,個人的建議。別聽她的話。無論她許諾了你什麼,如何引誘你都別聽她的話,即使你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已經被她說服了但我可以讓她放過你這一次,離你遠一點。」
說罷後他便不再說什麼了,解開了帆船的風帆的遮陽罩,把橫杆放下來再去解開升帆索,系上主帆後用扎帆帶綁上,解開主繚啟動船尾的螺旋槳。在發動機的鳴叫聲中,他坐在船邊抬起左臂微微偏頭一把脫掉了身上的T恤丟在一旁,單手抓住不同於正常船隻,直接連接着發動機的長杆舵抬頭準備把帆船駛出碼頭。
帆船正常地向前行駛了大概數米的距離,然後就忽然不動了,即使發動機一直在怠速運轉,船尾的螺旋槳也在打起水花,可這艘帆船卻怎麼也不願意再向前一步,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纜繩牽死在了碼頭。
林年望着遠處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安靜了一會兒,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岸上踩着涼鞋側身單手劍指,白襯衫被海風吹得緊貼胴體,黃金瞳淡淡瑩亮的李獲月。
隔着海風,太陽,與浪花,他眯眼望着碼頭上的李獲月大聲喊,
「我以為你一直想要的是自己的選擇,沒人能干涉你的選擇,而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束縛和契約!」
「現在的你依舊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我可以讓她離你遠一點,無論她跟你承諾了什麼,你答應了她什麼,都可以不算數!」
「李獲月,還是該叫你李月弦?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李獲月望着遠處帆船上坐着的林年,聽着他喊的那些可笑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但豎起的劍指卻是輕輕放下了。
那份牽引消失了,怠速的發動機帶着帆船繼續向前駛去,感受到了動力恢復的林年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轉首看向他要前去的方向。
只是,在他轉頭的下一刻,海風中就響起了異常的破風聲,隨後坐下的帆船吃水線猛地一增,再回彈,大量的水花從兩側飛濺而起,整個帆船都差些因為平衡被打破而翻倒。
林年抬頭閉上眼睛有些發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視野里帆船中前側的地方李獲月已經站在了那裏背對着他,脫掉了那身礙事的白襯衫露出了泳裝的白皙後背,承擔控制帆船平衡的繚手的職責。
林年不知道金髮女孩給這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就他所了解的那個正統的「月」永遠都不會輕易的妥協。
她一輩子都在追求自己的選擇,無論那條路有多麼兇險和血腥,她都會毅然決然地走下去,所以她永遠不會丟失自己的決然和自主性。
可她現在依舊出現在了這艘船上,目的不明.而林年也不想再去探求她的目的了,就和他之前喊話的一樣,他給了李獲月選擇權,無論她選擇了什麼,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能去撼動她的想法。
「跟屁蟲。」林年低聲說道。
有些鬧脾氣的感覺,但還是沒有主動趕人走,而是拉起船舵控制帆船的方向向前駛去。
倒是沒想到,李獲月居然還對雙人帆船有些理解,雖然比不上卡塞爾學院那些帆船老手熟練,但和林年這個新手一起順利把帆船給引上道,順風或者逆風前行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也多虧了今天的印度洋天氣給面子,沒有太大的風浪和暴雨,否則兩人遲早得老老實實重新游起來。
駕駛帆船前行了大概兩到三海里,林年估摸着差不多到威爾分部長告知的事發海域了,但附近卻沒有任何的參考物,沒有島嶼也沒有什麼標誌性的自然景觀,有的只是茫茫的大海,這讓帆船上的林年有些覺得麻煩,他停下了發動機順着海風飄蕩着,站在船尾左右張望附近茫茫的海面,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邊走。
現在他們已經處於印度洋海域之中了,沒有WiFi信號,無法谷歌地圖,也可能只有衛星電話能打得通,可就算現在他打通給了威爾部長,對方和他自己也沒法確定現在具體的位置,難道真的只能在原地等待馬爾代夫分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