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謝謝。」
兩盞高腳的酒杯交錯了一下,發出了一聲銀鈴的脆響,兩人一起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很默契地相互之間沒有台詞。
溫度,上來了,醉熏又微紅,在冰塊的刺激下,像是同時接受着寒冰與烈火的洗禮,靈魂都變得透明清晰了起來。
晴島鹿結束了長飲,暢快地將頭抬起來,發出一聲嬌嬌的呼爽,整個臉都紅了許多。
她透過杯中剩餘的紅酒和冰塊看着陽台外,月亮仿佛都浸泡在了玫瑰的紅色之中。
「還需要嗎,不夠的話,可以再加。」科執光問道。
「嗯,再加。」晴島鹿點了點頭,乖巧地將杯子遞了出去,又是一滿杯的紅酒遞了過來。
「有想好,未來要做什麼嗎?」科執光將身子向前傾了一些,他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未來,應該會很美好吧」晴島鹿的思緒頓時朦朧了起來,淺淺地笑着。
「當然會很美好,美好的就像這個夜晚,像你我手中的酒杯,像今晚的月亮。」科執光將自己手中的酒杯輕輕擱了下去。
「那它還像什麼呢?」晴島鹿有種暈眩與倒下的感覺事實上,她真的在倒下。
被輕輕地推倒,平穩地躺在了枕頭上,手中的酒杯忽然就翻滾在了地毯上,紅色的酒汁翻了出去。
「或許,還像一盤棋吧。」
「是啊,還像一盤棋呢。」
夜深人靜的夜色之中,棋局開始了。
就像那次新星戰時的酒店裏,晴島鹿也在極度睏乏的狀態下,和科執光迷迷糊糊下了一盤棋,今夜或許也是一樣的情況吧?
的吧?
吧?
首先是猜先,棋子嘩啦啦地從棋盒裏抓出,每次摩擦都像音符。
規則和白天的月天頭銜戰一樣,都是古棋賽制,執白先行。
很可惜,這次晴島鹿猜錯了,執白先行的權力到了科執光那邊,本局同樣不貼目。
嗒嗒嗒
四枚棋子依次落下,貼在了溫暖的棋盤上。
在以往的時刻,棋子都表現得萬分凶戾,但唯獨在這個夜晚,它們溫柔得像是羽毛。
棋盤的右上方,一個小小的戰鬥打響,輕柔得沒有火花。
棋子在這個地方緩緩地蔓延交錯了起來,相互貼着對方行棋,變成了一個互相都能接受的定式,白棋取得實空,黑棋取得厚勢。
不過,科執光很快就發現了這層厚壁的弱點與缺陷,一枚點刺從指間流出,刺在了黑棋的虎口上,要求對方老老實實地粘上。
晴島鹿經過一番思考,決定在這個局部里反擊,轉手靠碰在了這枚點刺上,繼續保持着緊貼的行棋。
科執光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一步非常過分的行棋,需要加以懲罰手段。
他將手探入棋盒之中,將棋子往前延伸了一格,嵌入了晴島鹿剛才沒有補齊的斷點之中,一個複雜的局部戰鬥在棋盤的右上方開始打響。
棋子慢慢地落下,黑與白之間擦出了溫熱的火花,黑棋跳出頭,白棋則鎮住黑棋出逃的方向。
黑棋想從下方渡過,白棋則牢牢地下立,形成了一個堅固沒有弱點的棋型,穩穩地阻渡。
黑棋雙並尋求連接,但沒算到在另一個跳起的位置上,白棋藏着一手挖進去的好棋,科執光敏銳地落子,立刻佔據住了這個頗為重要的棋型要點。
新一輪的長考開始,但不過由於剛才灌了點酒,她總感覺腦子裏有點暈乎乎的
呵呵,果然開局之前遞出的那杯紅酒是個圈套,就是來搞她狀態的。
但仔細一想,對方也喝了,就姑且算是公平的對決吧。
晴島鹿繼續落子,在剛才的長考之下,她發現了一套原地成活的手段。
她將棋子團成了曲四的形狀,是難以被察覺到的愚形妙手,形狀狼狽就狼狽了點,好歹棋局還可以慢慢來。
就這樣,瞄準着黑棋的這道厚勢上的薄弱與弱點,白棋成功一舉取得了整個局部的勝利。
晴島鹿很快就發現局勢不對了,不過好消息是此刻的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