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文化的中心。
高昌城更是連接中原、中亞、歐洲的樞紐,波斯、大食等地的商人帶着苜蓿、葡萄、香料、胡椒、寶石和駿馬來到高昌城,又從這裏帶走中原的絲綢、瓷器、茶葉。
曾經,城中房屋鱗次櫛比的排在街道的兩邊,有作坊、有市場、有廟宇等等,其中光僧侶就有三千人之多,無一處不顯示着高昌國貿易的繁盛。
然而今非昔比。
當年侯君集城外斬殺高昌國君臣之後,縱兵入城大肆劫掠,甚至放火焚毀了無數房舍,對於高昌城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直至今日依舊未能恢復。
尤其是之後大唐在西域設立都護府,更將都護府所在地設在西邊的交河城,頓時成為西域之中心,使得高昌城的重要性一落千丈,再不復往昔之輝煌繁華。
赤木海牙手裏拈着茶杯,眼望着窗外的大雪,忽然說了一句「據聞,越國公率領右屯衛支援安西軍,已然過了鄯善,直奔輪台城。」
精舍之中又靜了下來,窗外風雪交加。
爐子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壺嘴噴着白氣,鞠文斗將水壺提起,將開水注入茶壺之中。
給赤木海牙斟了一杯茶,鞠文斗才說道「如今的西域,已然不是以往之西域。交河城中各方勢力混雜,未必每個人都願意見到唐軍擊退阿拉伯人。說不得,此刻不知多少人都在暗地裏謀劃着。」
他身在高昌,但是鞠氏一族固然亡國,但子弟遍及西域,對於一些事情自然很是清楚。
赤木海牙頷首,面色沉重。
他是畏兀兒人,此刻亦稱回紇,雖然曾經依附於突厥,卻始終保持自己的立場,如今與突厥也已貌合神離,就差分道揚鑣,各種消息自然更是心知肚明。
他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西邊阿拉伯人長驅直入,安西軍兵少將寡,有些抵擋不住了。」
按理來說,阿拉伯人來勢洶洶,區區半支右屯衛無異於杯水車薪,誰相信能夠左右西域之戰局?
然則不久之前的河西之戰,卻使得右屯衛一戰便打出赫赫天威,自身極少的損失之下徹底擊潰吐谷渾七萬鐵騎,威震天下。
挾河西之戰大勝之餘威,右屯衛馬不停蹄直入西域,誰又敢小覷這樣一支天下第一強軍?
那些心中牴觸大唐統治、亦或者暗中勾結突厥之輩,必然不願見到唐軍在西域再次取得一場大勝。
有所行動,自然在所難免。
鞠文斗看着赤木海牙,可道「這麼多年,怎們合作無間,彼此足可信任。在下想要可一句,回紇是何樣之立場?」
赤木海牙緩緩喝着茶水,悶聲不語。
風聲從半開的窗戶傳來,偶爾席捲着幾顆雪花落入窗台。
半晌,赤木海牙才說道「當年,老夫本有成為西域第一富商之機會,畏兀兒人亦能夠成為大唐的親密戰友,享受大唐威服天下所帶來的平安富庶。只不過一念之差,毀於郭孝恪之手。這一回,老夫不會坐視機會再一次溜走。」
當初房俊駐守高昌,曾經與赤木海牙一起建立西域最大的酒廠釀製葡萄酒,一度供不應求,財源廣進。
只不過後來郭孝恪擔任安西大都護,眼饞酒廠的利潤,使出計謀欲奪取釀酒之秘方,導致酒廠倒閉。最終郭孝恪戰死西域,赤木海牙與房俊的聯繫也從此中斷。
而就在那之後,房俊青雲直上,成為大唐朝堂之上數一數二的權臣,功勳赫赫,名動天下。
一邊是大唐與房俊,一邊是突厥與那些野心勃勃卻見不光之輩,赤木海牙自然知道怎麼選才是對的。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