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虛與委蛇、進退自如?此前便是越國公悍然突襲叛軍,導致和談終止,此刻絕不能重蹈覆轍。」
不僅是他,這回連蕭瑀也頷首附和「大戰方歇,叛軍損失慘重,和談之時若有東宮軍方參預,勢必引起叛軍仇視之心,於和談之進程不利。」
雖然對岑文本扶持劉洎極度不滿,但是這件事上雙方利益一致,必須將軍方排除於和談之外,事實上,眼下堂中只要是心向和談的大臣,沒人願意讓軍方參預。
李靖地位崇高,也不耐煩這些繁瑣的事務,李道宗身為皇族與關隴糾葛頗深,這兩人都不合適。如若軍方參預和談,只能是房俊親自參與其中,而以房俊今時今日的地位、資歷,劉洎哪裏壓得住他?
況且房俊又是旗幟鮮明的反對和談,他若加入,和談必生波瀾……
李承乾擺擺手,一錘定音道「就以劉侍中為主,主持何談,儘快摸清叛軍之述求,而後制定相應的和談條款。」
這就等於順應了劉洎等人之意,將軍方排除於和談之外。
無論他是否傾向於房俊,也得主意籠絡東宮文官,天下之道、文武並舉,總不能有了軍方之支持便將文官晾在一旁不屑一顧吧?
身為儲君,心中可以有遠近親疏,但是表現出來的必然是儘可能的公正,在文官如此牴觸軍方參預和談的情況,他不可能一意孤行將軍方強加於和談隊伍之中。
說到底,「平衡」無處不在……
李道宗不滿,正欲表態反對,被房俊偷偷捅咕了一下,狐疑向房俊看去之時,後者已經頷首道「殿下明鑑,臣等皆遵諭令。」
劉洎等人皆鬆了口氣。
以太子對房俊之寵信,再加上如今房俊挾大勝之威,若是一意孤行非要參預進和談之中,只怕太子根本無從拒絕。好在房俊也算是識大體,知道眼下和談乃是最為正確之事,否則駐守潼關的李勣便是懸在東宮頭頂的一柄利劍,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掉下來、什麼時候掉下來……
……
會議結束,諸臣齊齊退出,三三兩兩低聲交談着離去。
李道宗站在門口,等到房俊出來,這才讓親兵撐傘擋住雨絲,與隨後走出來的李靖一道,回到他在內重門的住處。
這是距離太子居所不遠的一處房舍,雖然規模不大,但建築精緻,內里陳設亦有別於普通兵舍,以前大抵是將校之居所。
三人在門口脫了靴子,踩着光潔的地板入內,坐在靠窗的茶几前,李道宗親自燒水沏茶。
壺水噴着白氣,李道宗將水壺取下開始沏茶,親兵奉上幾碟子糕點之後,被李道宗擺手斥退。
飲着茶水,吃了一塊點心,李道宗這才問道「方才兒郎為何阻止本王?那幫子文官如今都被和談之功蒙蔽了心智,一心想着將功勳全部攥在手裏,根本不在意東宮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損失,咱們軍隊會有什麼樣的制約……若是咱們不能參預其中,誰來保障咱們的利益?」
或許他並不是太過在乎會在這場兵變之中撈取怎樣的利益,但是身為軍方一員,眼瞅着東宮所屬之軍隊打生打死力挽狂瀾,最終勝利果實卻被文官所攫取,甚至出賣一部分軍方的利益來換取關隴那邊儘快完成和談……李道宗便噁心的不行。
房俊不以為然,呷了一口茶水,語氣淡然卻充滿霸氣「不參預和談又如何?兵在咱們手裏,若是覺得和談條件不妥,大不了直接開戰便是,區區幾個利慾薰心的文官,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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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爭權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