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都用不着李二陛下發火,老爹房玄齡分分鐘就能執行家法,清除敗類!
房俊鬆了口氣。
沒有承諾官職,只是許諾給一個加入水師的份額,那性質就截然不同。
其實原本水師的名額誰都有份的,普通百姓可以,在籍府兵可以,世家子弟自然也可以。但房俊若是說誰家的孩子不夠標準……那誰也沒轍。
這算不算公然索賄呢?
房俊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武媚娘眨了眨眼「郎君可是怕有人以此為藉口,彈劾郎君索賄?」
房俊驚異於武媚娘的觀察力,心說咱知道你是未來的大皇帝,但是至於厲害到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確實如此,媚娘你這麼做,稍欠考慮。」
「呵呵,郎君怎知妾身事先就沒有想到這個漏洞?」武媚娘嬌俏的模樣,讓人想咬一口。
房俊奇道「既然想到了,為何還要這麼做?」
武媚娘反問道「既然能多賺錢,為什麼不做?」
既然跟名額直接掛鈎,曲池坊的房子隨便房俊要個什麼價格,那些世家門閥都不會還價。與功勳相比,錢算個什麼東西?再者說了,就讓房俊使勁兒的要價,他還能要到天上去?
這就是那些世家門閥的想法,看懂了房俊只是想要撈一票,大家反正不差這點錢,索性成全了房俊,也成全了自己。
曲池坊的房子,必然是個極高的價格,不過大家你情我願,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賺了錢和花的不安心,何必去賺?」
房俊沒搞明白武媚娘的心思。
見到郎君有點懵,武媚娘眉眼飄飛,極是得意。
不過這丫頭深知男人可以逗、但是不能逗過火的真諦,只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得意,在房俊的黑臉神色不豫的時候,便開口說道「若是賺來咱們不自己花,又有何不心安?」
房俊楞了一下,隨即恍然。
「媚娘是要將這筆錢用在什麼地方?」
武媚娘笑盈盈道「去年雖然關中大旱,但伏天的時候也連續降了幾日大雨,長安城中靠近城牆的地方已有不少地方出現積水,至深處沒過膝蓋,百姓出行不便,怨聲載道。長安城自前隋的大興城擴建而來,很多地方因為建築急促,排水設施難免有所疏漏,質量不佳。加上城中流動人口太多,導致排水設施不堪重負。妾身前幾日聽聞太史局預測今年多雨,若是雨量過大,城中難免再現去歲的光景。但朝廷現在的重點全在囤積物資籌備東征,哪裏有餘錢疏通排水溝渠?若是郎君將這筆錢拿出來,捐贈給皇帝用來疏浚排水溝渠,你說皇帝會不會龍顏大悅?」
這不是用那些世家門閥的錢,來為自己謀政績麼?
李二陛下當然會龍顏大悅!
這樣知冷知熱的好臣子、好女婿,那簡直打着燈籠也找不着啊!不僅僅能為了帝國的未來、皇帝的意志前赴江南與群狼環伺的環境下火中取粟,還能在臨走的時候表現出對於帝國基礎設施建設的關心與支持……
這個時候,誰要是敢跳出來彈劾房俊以權謀私、公然索賄,李二陛下第一個饒不了他!索個屁的賄啊,錢都進了朕的腰包,將要用在長安城的基礎設施建設上,你乾脆彈劾朕好不好?
賢內助啊!
房俊不得不嘆為觀止,武媚娘就是武媚娘,政治智慧幾乎就是天生的,深諳「不利己也要損人」的政治真諦……
若是御史言官們再受一次打擊,以後還敢輕易的彈劾自己麼?
送給御史們他們一個把柄,然後反戈一擊,藉由李二陛下的手狠狠打擊御史的氣焰,令他們所謂的「風聞奏事」有所收斂,最起碼要有證據才能彈劾大臣。
這既是挖坑,更是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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