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體驗,就像「宇宙之外有着什麼東西」一樣,是一個常識所無法解釋也無法理解的現象。
房俊對於聿明雷的發瘋表示很遺憾,這孩子只能自己慢慢的從臼巢中解脫出來,接受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的認知所無法解釋的事情這個現實,誰都幫不了他。
孔穎達對於這些東西只是好奇,他真正關心的不再這個上面。
吳淞江上煙雨濛濛,對岸的山丘隱隱約約,宛如虎踞龍盤。
老夫子嘆着氣說道「京城裏傳來消息,說是陛下有意將水師學堂搬遷到長安,不允許設立在華亭鎮這邊。」
房俊心中一震,失聲道「當真?」
孔穎達掃了他一眼,沒言語。
論起對於朝中消息的掌握程度,房俊自然是不可能跟歷經三朝的孔穎達相比。老夫子人雖然老了,影響力大大下降,但是徒子徒孫遍佈朝堂,探聽點消息自然無比輕鬆。
房俊沉默。
其實這一直都是他在擔心的事情,只是他認為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水師學堂成立後,影響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才會出現。
李二陛下不放心了啊……
按照房俊的設想,水師學堂幾乎相當於大唐的水師軍校,以後所有的水師軍官都將會出自這裏。掌握着這所學校的負責人必然會在這些水師軍官當中擁有者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對於每一個帝王來說,這都是極大的威脅。
不是李二陛下信不過房俊,而是他誰也不能信……
房俊失望道「是要打算取消了麼?」
在聿明家的主持之下,水師學堂的整體建築基本已經竣工,再修建一些配套的建築增添一些軟件,明年開春就可以開學授課了……
孔穎達站住身形,先是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然後回頭看着一臉失落的房俊,問道「為何如此失望?難道你想憑藉這所學堂干點什麼?」
房俊隨口說道「當然要干點什麼,那啥,不是您想的那樣……」
話說出口,他才醒悟孔穎達話語裏的含義。
房俊不由苦笑道「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咱家雖然輩分差異、年齡懸殊,但也算得上忘年之交了。晚輩這性子您還不了解?骨子裏其實最是懶惰,但凡能夠偷懶推給別人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去爭去搶,又怎麼會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晚輩對那個位置可半點野心都不曾有過,分明是自己找罪受麼……」
孔穎達點點頭,認可了房俊的說法。
這樣一座培養水師軍官的學堂,將會對於學堂的掌控者提供無與倫比的威望,若是心有異志者,定然可以從中受益。房俊的失落毫不遮掩,孔穎達還以為這小子是有什麼想法……
若是當真如此,說不得要好生的勸導一番。
不過房俊的解釋他完全接受,這小子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傢伙,讓他去當皇帝,絕對是最難受的折磨……
不過如此一來,孔穎達愈發好奇了。
「那你為何如此執着的要修建這麼一座學堂呢?」
如此宏大的學堂,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而且還要面對以後無數年的投入,那可都是真金白銀的投入,一分錢的利潤都看不見!
如此沒有回報的事情,圖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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