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自不能安穩,想着回去趕緊將紇干承基遠遠的打發出去,最好今生今世不要回到長安城……
說了幾句客氣話,便起身告辭。
到底是皇室宗親,馬周不敢失了禮數,將其恭送到大門之外,看着對方上了馬車遠去,這才回返正堂,問道「趙國公可還在?」
官吏答道「您與荊王前腳剛走,趙國公後腳便即離開。」
這件事到了如此地步,馬周心中着實不甘,可再是不甘,也不能違逆皇帝的意志。
他琢磨着既然李元景的人都釋放了,再羈押着長孫無忌的人也沒什麼用,就算是審出一點什麼,難道還能衝進荊王府再將那幾個「乞丐」抓回來?
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哪怕李元景的這些個手下是在陰謀篡逆,都要放其一馬,就此作罷也就算了,若是賊心不死,那就待到證據確鑿,再予以雷霆一擊。
馬周進了值房,命人沏了一壺茶,喝了一盞,覺着還是賣給長孫無忌一個面子吧,便叫過來一個書吏,說道「在西市捉拿的犯人,尚有幾個長孫家的子弟,剛剛趙國公前來討要,本官予以拒絕,人情豈能凌駕於法度之上呢?不過陛下已然赦免了幾個荊王府的人,再追究長孫家子弟,未免有些太過。故此,你且趕去牢獄,將那幾個長孫家的子弟一併放了吧。」
那書吏一臉崇拜,放眼朝堂,敢當面拒絕長孫無忌的人,之後還讓長孫無忌不能發作的人能有幾個呢?
不過……
「府尹,牢獄之內沒人了啊!」
馬周一愣「怎麼可能?」
那書吏忙道「下官之意,不是說牢獄之內無人,而是說自西市抓捕之人,已經盡數釋放。」
馬周大怒「誰敢私自釋放京兆府牢獄的人犯,還有沒有王法?」
那官吏一頭霧水「可是……剛剛是府尹您親自下令,命下官前去釋放的人犯……」
馬周又是一愣,奇道「本官讓你釋放荊王府的人,你為何連長孫家的人一起放了?」
那官吏亦是一臉懵然「荊王的親信進了牢獄,便將那幾個人一併帶走,下官也不知誰是荊王府的人,誰是長孫家的人,咱們未經審訊,根本無從辨認,再說下官也着實沒想到荊王府居然將長孫家的人帶走……」
這事兒看似一場誤會,但馬周猶自覺得不對勁。
牢獄裏一共就捉住那麼幾個人,結果長孫無忌和李元景前後腳齊齊前來要人,難不成……這李元景要的人,與長孫無忌要的人,其實都是這幾個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
荊王府的人如何與長孫家牽扯上關係?
馬周覺得自己智商有些不夠用,捋了半天,也捋不明白這其中的瓜葛……
索性不去管了。
荊王府的人也好,長孫家的人也罷,反正我都已經放了,從此與我無關。
至於是否長孫家的人被荊王府的人帶走,就讓李元景和長孫無忌去掰扯吧,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面子大,咱遠遠的避開還不行麼?
李元景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回王府,到了書房,便命人將紇干承基等人帶上來,他現在沒心思追究紇干承基為何去招惹房俊,為何在西市鬧事,甚至沒心思去管紇干承基為何屠殺明德門的守城兵卒,只有一個心思——趕緊將這貨遠遠的打發出去。
甚至於,琢磨着是否要徹底滅口,以絕後患……
未幾,親信將人帶到書房。
儘管明白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但李元景依舊火冒三丈,人剛剛進來,他便拍着桌子憤怒的呵斥「汝等都是豬腦子麼?嗯?難道不知此次任務牽扯深遠、後果嚴重?乾淨利落的完成任務便是,為何去屠殺守城兵卒,又為何招惹房俊那廝,為何……呃?」
人一進來,李元景劈頭蓋臉的一頓狂噴,等到噴到半路,猛然驚醒,瞪大着眼珠子看着面前幾個「乞丐」,手指頭指着這幾人的鼻子,驚駭問道「爾等何人?」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