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氣得差點罵娘!
您都這麼大歲數兒了,要點臉行不?
得了便宜那就悶頭偷着樂唄,非得還順帶着賣賣乖,您可就不地道了……
可眼下受制於人,只得無奈說道「道長說得哪裏話?您老醫術通神,所著之醫書亦必然乃是流傳千古之神作,能夠為您奔走效勞,實在是晚輩莫大的福分……」
聽他這麼說,孫思邈才仿佛勉為其難的道「既然二郎這般誠心誠意,老道若是執意不肯倒是傷了你的情分……罷了罷了,誰叫老道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呢?你有這份心思,老道自然不忍拒絕……」
房俊簡直哭笑不得。
不都說孫思邈醫術如神品行高潔麼?
只是眼下看來醫書或許稱得上是震古鑠今,但是這人品嘛……有待商榷啊。
後宅。
兩個小子玩鬧夠了,吃過奶便困得打盹兒,不一會兒便呼呼睡下。武媚娘讓乳娘將兩個小子抱去隔壁房間睡覺,自己則在靠窗的書案前坐下,整理房家灣碼頭的賬冊。
現在的房家灣碼頭日益興旺,早已成為輻射關中的貨物中轉站,為房家帶來海量的利潤,就連新任京兆尹馬周都對碼頭的收入眼紅不已……
東海華亭鎮,關中房家灣,現在早已是大唐兩處冉冉升起的財富匯聚之地,豐厚的稅收更是成為戶部眼中的香餑餑。
然而執掌着如此巨大的財富,管理着成千上萬的腳夫雜役,武媚娘卻雲淡風親信手拈來,舉重若輕處理得井井有條,除去剛剛開始接受之時的迷茫之外,早已沒有半分壓力……
厚厚的賬簿只是略略的翻一翻,碼頭上的收支情況便已經盡在掌握,武媚娘挺直的腰杆顯現出幾分幹練英姿,信手捧過桌案上的茶盞,輕輕的呷了一口。
屋外天色晦暗,不見陽光,卻無法遮擋這絕世妖嬈恬靜閒適之中透露出的嬌俏嫵媚……
身後腳步輕響,一股清淡而熟悉的香氣襲來,一雙柔軟的胳膊從身後摟住自己的脖頸,耳畔熱氣傾吐,嬌憨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又看賬簿呢?哎呀你這人真是無趣,都是些男人的活計,偏偏你卻這般上心,本宮實在是看一眼都心煩……」
武媚娘微微擰過身子,伸手在高陽公主挺翹的小臀上捏了一把,無奈道「那又怎麼辦呢?郎君的產業,總歸是要一個人信得過的人操持。」
「哼哼,」高陽公主皺了皺鼻子,鄙視道「拉倒吧,休說這些光明正大的言語,依我看吶,你分明是樂在其中才對!」
武媚娘笑道「知道還問?妾身不比殿下,自幼便飽受兄弟欺凌,見慣了這世上人情涼薄,縱然殿下愛護妾身……可總覺得手裏握着點什麼,才會覺得心安。」
言語之中,頗多感慨。
高陽公主自然知道武媚娘前些年的處境,亦知道她為了擺脫兄弟的折磨凌辱甚至不惜自薦入宮,甘為女婢……兩女現在同為人婦朝夕相處,高陽公主是個沒有多少心機的人,性情爽直嬌憨,你對她好,她便掏心掏肺的對你,兼之佩服武媚娘的心計,又有一種同情心,故而對武媚娘極為友好。
而武媚娘雖然心比天高,卻也清楚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爭不過高陽公主的,非但自己爭不過,就連兒子也爭不過高陽公主誕出的嫡子……但她知道有高陽公主存在,便等於給自己身前罩了一層護身符,有利而無害。
一個存心交好,一個曲意奉承,兩女自然如膠似漆,不分你我。
只是幼年的經歷使得武媚娘心中始終存着危機感,若是不能將一些東西死死的攥在手裏,她就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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