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一切費用你們還不領情,當真是不識好歹!」
禁衛們臉色也難看起來。
但凡能在禁宮之中當值,那個不是勛貴世家出身?
就算比不得你長孫家聲勢滔天,那也不能差了多少!
一頓酒而已,吃不起麼?
便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六郎當真大方……可是某聽說,人家房俊想喝酒的時候從不請人,就在酒樓門前一陣,自有過往的王侯公卿呼朋引伴的前去。而且人家房俊從來不說什麼誰請客的話語,別人也根本不提,因為只要有他在,從來不用別人付錢……」
長孫澹氣得鼻子冒煙!
老子請你們吃酒還唧唧歪歪,真當老子的銀子花不出去?
不過若是真要做到房俊那樣……他還真就不行。
長孫家財大氣粗不假,但是家教一直很嚴。像是長孫澹這樣排行靠後不受家族重視的子嗣,平日裏除了每月的月例之外,便只有自己的俸祿可供支配。
這能有多少錢?
兩壇房府佳釀就沒了……
心情愈發鬱悶了,長孫澹也懶得說話,一甩袖子,轉身氣呼呼離去。
一群驚懼於房俊威名的無膽鼠輩,不足為伍……
待到裴行方與長孫澹盡皆離去,剩餘的幾個禁衛抬着長條板凳回到值房。
「你們說,房二那廝會不會連吾等也記恨上?」
「誰知道?真是倒霉催的,那長孫澹腦子缺根筋,房二也是你能下黑手打死的?」
「多慮了吧,房二那貨雖然棒槌,但是恩怨分明,辦事向來大氣。吾等不過是一群小嘍囉,陛下的旨意敢不聽,還是將軍校尉的命令敢不聽?」
「但願如此。房二手底下可是黑得很,被他惦記上,哼哼,等着看長孫澹的好戲吧。」
「哎哎,你幹嘛呢?幹嘛把長條凳子放那麼高?」
一個禁衛正將長條凳子放到一堆雜物的最上頭,聞言道「放在上面規矩一些,不然放在一邊我們走來走去的也不方便。」
「你閒的呀?就放在下邊,指不定哪天房二還得挨揍,咱們搬上搬下的麻煩……」
「……!」
李二陛下耐不住兕子和小么的鼻涕眼淚,值得答應她們放過房俊。不過身為皇帝剛剛下達命令便不得不出爾反爾,面上須不好看,便任由兩個丫頭去搭救房俊,自顧自鬱悶的回了神龍殿。
果然是女生外向,這麼點的歲數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渾然不顧他這個皇帝是否會因為朝令夕改而喪
失威儀……
女兒是小棉襖這沒錯,但女兒是賠錢貨這也沒錯……
李二陛下鬱悶的嘆口氣,又想起了自己的幾個兒子。
貌似這幫兔崽子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天到晚總是弄出一些糟心事……
王德從外面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將晉陽公主寢宮之外的情形說了,說得很詳細,但只是敘述事情的細節,沒有一字半語的主觀臆測。
這正是最聰明的做法,哪怕他對房俊甚有好感。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不僅要揣測皇帝的心意,還要時刻都給予皇帝一個「正直」的形象,讓皇帝相信無論什麼事情教給你去做都能都不偏不倚的按照皇帝的意思去辦。
李二陛下靜靜聽着,眉頭蹙了起來。
半晌,微微嘆了口氣。
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李二陛下聲音低沉「你去知會輔機一聲,就說是朕說的,讓六郎去西域軍中效力吧。若是不能混出個模樣……那就不要回來了。」
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袍澤,已然是漸行漸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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