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何佳皺起了眉頭,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別人不清楚,她作為傅松的第一秘書,對遠景集團的各項核心業務可謂了如指掌。
雖然沒有一個具體數字,但她大概估算遠景集團的奶品業務資產規模至少5億元人民幣,如果加上正在建設的幾個奶源基地,恐怕七八億都打不住。
如果是遠景集團收購伊利,她覺得沒問題,但傅松剛才卻說,要將遠景集團的奶品業務剝離出來,注入伊利!
這豈不是蛇吞象嗎?
還是大象主動往蛇嘴裏鑽。
不對不對,有陰謀!
傅總這麼做絕對另有深意!
不得不說,還是何佳了解傅松。
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吃虧呢?
傅松一臉無辜道:「是啊,怎麼了?不行嗎?」
陳義輕輕咳了咳,苦笑道:「傅總,遠景集團的奶品業務我不知道有多大規模,但呼盟的奶源基地建設可是我親自參與的。
呼盟的奶源基地光投資就超過了兩億人民幣,再加上後續的工廠、配套設施,資產估計至少3個億。
別忘了,遠景集團在其他地區還有奶源基地,把這麼多資產注入到伊利公司,伊利現在的總資產才多少?滿打滿算五六千萬!」
趙莉插話道:「這種合資模式,國有股恐怕所剩無幾了。」
伊利今年改制後,國有股佔38%,社會法人股佔52%,其中,社會法人股基本上由自治區的國有企業持有,二者加起來正好90%。
看似不少了,但如果按照傅松提出的合資方式,這90%的國有股份將會被稀釋到不足10%。
傅松失笑道:「是我欠考慮了。」
實際上他是故意的,先給出一個對方無法接受的條件,然後往後退一步,拋出真正的計劃。
這一招還是跟周先生學的,為了開一扇窗,有時不得不主張拆掉屋頂。
「那怎麼辦?」傅松假裝為難道,「要不只把呼盟的奶品業務拿過來合資?」
陳義剛想說好,不料卻聽傅松又道:「不妥不妥,在我的規劃里,要將伊利打造成國內乳品行業的no. 1。
如果伊利只有內蒙的生產基地,那最多只能成為一個比較強的地方品牌,而無法成為全國性品牌。」
陳義一聽這話,馬上被帶溝里去了,「行業老大」,「全國性品牌」這兩個詞實在太合他的胃口了,於是他連忙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傅松裝模做樣地想了一會兒,猛地一拍大腿,抬頭道:「陳主席,你看這樣行不行?」
陳義身體前傾,連忙道:「你說!」
傅鬆緩緩道:「遠景集團在國內佈局的奶源生產基地,資產大頭是牧場和養殖場,而剩下的乳品加工廠的資產只佔小頭。
不如把遠景集團的奶品業務一分為二,牧場和養殖場是一部分,乳品加工廠是另一部分。
遠景集團用乳品加工廠和伊利合資,這樣一來,伊利可以專注於奶產品的生產和銷售,遠景集團專注於奶源建設,並且雙方可以建立長期的專屬供應關係。」
陳義仔細想了想,覺得傅松這個建議更穩妥,既照顧到了國有股的比例,又能壯大伊利的實力,仿佛是專門給自治區和呼市專屬制定的方案。
最讓他感到滿意的是,傅松主動提出遠景集團和伊利各司其職,一個負責奶源供應,一個負責生產銷售。
當然,他也知道奶源對於一家奶品企業的重要性,但奶源建設卻是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說句誅心的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陳義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呼市和自治區,最多干兩屆就得走人。
所以,他當然希望能在任上,最好是這一屆任期結束之前,看到伊利的崛起,而不是把寶貴的資源投入到奶源基地建設這種見效緩慢的項目上。
打個比方,如果把奶品企業看作是房地產開發商,那麼奶源基地就相當於房地產項目周邊的基礎設施配套,包括場地的通平、道路交通、水電氣暖鋪設、學校、醫院、菜市場等等。
按道理基礎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