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英匆匆告辭離去。
今天雖然只是初次見面,會談的時間也短,但還是談出了一些東西,他倆得趕緊回去商量一下。
「傅先生,去我那喝杯清茶可好?」
傅松本來和呂仁鶴和劉鑾雄說好了過會兒一起去趕夜場,這時聽到郭賀年開口相邀,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給呂仁鶴和劉鑾雄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
來到郭賀年房間,郭慧光知道父親和傅松有事情要談,很懂事地打了聲招呼,一個人去了套房的裏間,只留下郭賀年的私人秘書柳代風在外面照應。
「令千金真是秀外慧中,讓人羨慕不已。」當着郭賀年的面,傅松又把郭慧光誇了一遍,不過也不算夸,這是他的心裏話。
他要是有這麼個長着一張明星臉,又聰明伶俐的閨女,保證也天天帶在身邊。
「太年輕了。」郭賀年苦笑道,「我今年已經70歲了。」
傅松大概猜得出郭賀年為何發愁,無非是大家族內部的那些爛事兒。
因為娶了二房的關係,郭賀年和大房的兩個兒子關係都不太好。
重點培養的大兒子又因為跟鄧莉君的戀情慘遭家裏棒打鴛鴦,最後賭氣娶了個日苯陪酒女,這副花花公子做派,導致他在郭賀年的眼裏大大失分。
本來他最看好的侄子郭孔風,大前年也離開了嘉里糧油單飛,現在搞起了棕櫚油生意,跟他這個叔叔成為了競爭對手,倆人的關係也不復之前那麼和睦。
二房的一女兩子雖然都挺聰明,但年紀太小,長女郭慧光今年也才十六歲,總之,他現在正為接班人的問題苦惱。
「郭先生您肯定能長命百歲。」傅松又當起了神棍,反正他知道這老傢伙命長,活個一百歲不成問題。
「那就借你吉言了。」郭賀年只當他安慰自己,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孔風那孩子,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聽郭賀年說起郭孔豐,傅松多少有點尷尬。
遠景集團搶先在大陸註冊了「金龍魚」這個商標,而早在1986年,嘉里糧油就在馬來註冊了這個商標,為此雙方對簿公堂。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遠景集團贏了,畢竟遠景集團首先在國內註冊了商標。
郭孔風出走嘉里糧油,雖然主要是因為分紅問題跟郭賀年談崩了,但商標官司這件事也是導火索之一。
不過尷尬歸尷尬,傅松卻沒有絲毫愧疚之心,戰場無父子,商場更是容不得講情面。
郭賀年、郭孔風叔侄倆都能因為分紅問題鬧翻了,更何況他和郭賀年只是合作關係。
商業競爭無所不用其極,要怪就怪郭孔風下手遲了。
而且郭賀年在這件事上也沒責怪他的意思,只在官司結束時給他打了個電話,抱怨了兩句,然後就再也沒提過這事兒。
大家都是成年人,合作歸合作,競爭歸競爭,分得清清楚楚,贏了偷着樂,輸了認賭服輸。
這時,柳代風給兩人端上茶水,「傅先生,請喝茶。」
「謝謝。」傅松跟柳代風打交道不多,但卻知道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追隨郭賀年,是郭賀年身邊的「老臣」,忠實可靠,郭賀年每次出差,都有他的陪同。
對於這種人,傅松都很尊敬,也不敢輕視,就比如以柳代風的能力,放到郭氏集團里,隨便當個執行董事都綽綽有餘。
郭賀年道:「這是西坪母樹上的鐵觀音,嘗嘗。」
傅松驚訝道:「哦?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很多人說起鐵觀音,言必稱安溪鐵觀音,但安溪是一個縣,幾千平方公里的大小,即便都能產茶,茶的品質也不可能都一樣。
而真正的鐵觀音卻出自安溪的西坪鎮,這裏有一顆鐵觀音母樹,是鐵觀音的發源地。
這跟西湖龍井一個道理,正宗的西湖龍井是獅峰山下胡公廟前的十八棵茶樹,但現在很多杭州以外的茶葉都敢自封龍井。
當然,無論是鐵觀音母樹出產的茶葉,還是獅峰山下的龍井,不一定是口味最好的,但就像是皇帝的女兒再丑,有資格睡的人也沒幾個。
所以,傅松懷着一種虔誠之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