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儘快着手整訓。」阿洛伊斯大概也明白過來了,立刻凝重地點了點頭,「但是,陛下,為了讓您辛苦建立的軍隊不至於在孱弱的初創期就被毀滅,我懇請您慎重地使用自己的力量,不要頭腦發熱,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迎擊強敵。」
「當然如此。」艾格隆笑着點了點頭。
他知道,埃爾欣根公爵現在將信將疑,他會跟着自己去遠征,但如果自己展現出那種揮霍人命的賭徒傾向,那麼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就此離開。
埃爾欣根公爵的話,再度證實了他之前的判斷——這些已經見過大世面的帝國勛舊和二代們,是很難完全收買的,他們的自我定位、和對自己的估價,已經與普通人已經完全不同,普通的小恩小惠是根本無法讓他們感激涕零的。
這位年輕人今年才23歲,就已經有了埃爾欣根公爵的頭銜,家裏還有內伊元帥當年留下的不少財產,雖然在仕途上被波旁王朝打壓,但是至少從小是衣食無憂長大的。
這種人,是不可能成為一個狂熱的追隨者,完全將自己的希望託付給一個少年人的。
況且就連他的父親內伊元帥本人,當年也談不上完全無保留的忠誠,1814年他已經投靠了波旁王家,被路易十八國王委以重任;1815年拿破崙從厄爾巴島上登陸法國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地跟國王保證,「要用鐵籠子把拿破崙抓回巴黎」。
但是,在見到拿破崙的時候,他發現他的部下堅決不肯向皇帝開槍,反而紛紛陣前倒戈,重歸皇帝麾下,而皇帝又親自寫了一封勸降信給他,於是他才再次改變主意,投奔到皇帝這一邊,直到滑鐵盧戰敗之後被波旁王室槍決。
所以,比起自居走卒的夏奈爾和愛德蒙-唐泰斯等人,阿洛伊斯這種人更多地像是一個合作者,他們願意奉獻忠誠,但也有自己的企圖,如果同路或者順風的時候還可以指望他們的效勞,但是一旦風向有變,情況也許會大有不同,他甚至有可能拋棄自己而去,就像他父親曾經對拿破崙做過的那樣。
艾格隆並不為此感到生氣,他是一個冷靜務實的人,所以絕對不會強求別人無條件向自己奉獻。
至少目前,兩邊人的路線是重合的,這幫人願意為自己效勞,為自己冒險去出生入死,這就夠了。以後再根據形勢來決定怎麼對待他們也不遲。
「放心吧,阿洛伊斯,我在維也納接受了一切我應有的教育,我的老師還讓我仔細研讀卡爾大公的著作,他確實是一個冷靜務實的統帥。雖然我不敢說我有他的天分和經驗,但是至少我受過他的言傳身教,我會愛護我的軍隊,就跟愛惜自己的眼睛一樣。」艾格隆鄭重地向他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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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格隆提起那個偉大的統帥時,他不知道,這位卡爾大公此刻也正好提到了他。
此時,卡爾大公正以沉痛的眼神,看着他無比寵愛但也讓他無比痛心的女兒。
「特蕾莎,我們已經冷靜幾天了,你難道真的不肯再回心轉意了嗎?」在書房當中,他顫聲問。
特蕾莎沒有說話,她只是緩慢而又執拗地點了點頭。
而這一點頭,也勝過千言萬語了。
沒救了。
年邁的父親只能再度在心裏發出這一聲嘆息。
這些天當中,他一直都在為這件事發愁,輾轉嘆息夜不能寐,他想過各種辦法,但是卻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少選擇。
如果他能硬下心腸把女兒關起來,誠然這確實可以讓她不去做那些敗壞家族名譽的事,可是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做出這麼殘酷的決定。
也許這就是上帝命定的劫數吧……他只能如此哀嘆了。
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晚了,他了解女兒,特蕾莎的威脅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如果現在他什麼都不做,特蕾莎去胡言亂語的話,到時候搞不好宮廷發話,那就連他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所以就算心裏再怎麼不甘不願,最終他也只能做出那個決定。
「好吧……好吧!既然你鐵心要發瘋,那麼我還能說什麼呢!」最後,他長嘆了口氣,然
58,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