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古老的正統王室發動了戰爭,那麼就是嚴重違背了「維也納精神」,會給其他大國留下口實,他要面對巨大的國家壓力,艾格隆和塔列朗親王完全可以用「法國和撒丁王國接壤,唇亡齒寒」作為理由,要求奧地利立刻停手,否則就要展開「自衛行動」。而其他國家同樣也不會同意。
面對這樣的風險,梅特涅比誰都知道利害,他當然不敢亂動(正如歷史上那樣)。
既然面對這樣的窘境,進退兩難,而且也拉不到什麼外援,那麼他最終只能試圖尋找老夥計塔列朗來尋求幫助,讓塔列朗能夠施壓讓薩伏伊家族安定下來,至少斷絕對薩伏伊家族的贊助。
所以,在塔列朗親王看來,薩伏伊家族並不是什麼可靠的盟友,而是一個讓梅特涅骨鯁在喉、不得不來尋求妥協的籌碼,可以利用但絕不能信任,更不能和他們「共襄盛舉」。
在骨子裏,塔列朗親王也和梅特涅一樣迷戀所謂的「大國平衡」,希望各個列強能夠維持某種均勢狀態,他並不贊同搞大冒險,去打破這種平衡,而是希望在現有國際架構之內,儘可能地為法國爭取更多利益(等到力量對比失衡之後,再去利用自身實力謀求更有利的平衡)。
「陛下,您在意大利問題上,最好只跟薩伏伊家族來往,切記不要去親自去挑唆和贊助那些造反分子——作為皇帝你贊助革命者,當然可以,但如果他們把您當成革命對象,那您又應該如何自處?別忘了路易十六的教訓。」仿佛是怕艾格隆過於激進,於是塔列朗再度告誡艾格隆,「您只跟薩伏伊家族來往,他們自己私下裏幹什麼那就完全跟您沒關係了,到時候甩了他們也輕鬆至於那些造反分子,就讓梅特涅自己為之頭疼去吧。」
「我明白,就照您的意思來辦吧,我相信您可以處理好的。」艾格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就這樣,關於薩伏伊家族和意大利的問題,艾格隆在決定了大方向之後,就把執行層面的問題都交給了塔列朗親王和他的外交部官員們,自己也不再過多過問——這种放權做法,也是對元老的特別尊重。
等塔列朗死去之後,就沒有人可以再得到這樣的特殊待遇了。
而在討論完這個問題之後,塔列朗親王好像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陛下,有件事我順便問您一下。」
「請說吧。」
「那位瑪麗亞公主,現在已經來到了楓丹白露了吧?她現在怎麼樣了?」塔列朗親王似乎憋着笑問。「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甘於平靜吧?」
「何止是不甘平靜?她簡直把我搞得焦頭爛額。」一說到這個問題,艾格隆就禁不住嘆了口氣。
瑪麗亞一來到楓丹白露,就立刻向特蕾莎示威,各種冷嘲熱諷,當面讓特蕾莎下不來台,而後也是針鋒相對,表面上尊重實則皮裏陽秋;雖然艾格隆現在還不知道「扇子事件」,但是他也能夠看得出來,特蕾莎已經被她撩撥得氣炸了,那種難以壓制的憤怒感,他作為枕邊人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而最讓艾格隆心裏發毛的地方,其實就是這裏:雖然特蕾莎已經氣炸了,但是她並沒有再跟艾格隆說過一句抱怨的話,更沒有要求艾格隆懲罰膽敢對她如此不敬的瑪麗亞。
這究竟是特蕾莎的「忍術」又進步了了呢?還是她其實根本不想再跟自己抱怨,只想着暗地裏憋什麼大招呢?
艾格隆也吃不准到底是哪一種情況,更不敢去問特蕾莎本人,所以只好心驚膽戰地和特蕾莎朝夕相處,裝作無事發生。
「哈哈哈哈您這種樣子還真是罕見啊,終於像個年輕人了。」看到艾格隆焦頭爛額的樣子,塔列朗卻開心地笑了起來。
面對塔列朗的取笑,艾格隆心裏更加煩惱,只不過這些事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也無話可說。「您與其在這兒隔岸觀火,不如幫我想想辦法,首相閣下。」
「如果您都沒辦法,那我又能怎麼辦呢?」塔列朗親王裝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別忘了,名義上是我邀請她過來的,所以皇后陛下肯定又恨死我了,再考慮到之前的那些事,我真怕自己死了之後,連一塊葬身之地都沒有」
「這您不必擔心,作為我的第一位首相、作為帝國的功臣,您
112,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