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起來了啊?」小清小跑着湊上去,擔憂地往他的後背多看了幾眼,「傷口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疼。」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握住她的。
似乎小清一回來,他就特意虛弱了幾分……
「今天去哪兒了?」看到她面色擔憂地想看他的傷口,黎北晨微微一拽將她的視線帶回來,同時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怎麼頭髮跑得那麼亂?」
他抬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發頂,拉着她坐在自己身側。
「回了趟家裏。」回歸正題,小清蹙了蹙眉,臉色明顯有些為難,喃喃地出聲,「黎北晨,我想請你幫個忙……」
他挑眉「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我有個朋友叫喬桑榆,昨天借宿在我家的,今天突然失蹤了。」她慢吞吞地說出實情,低着頭越發覺得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向他開口,「所以你能不能……」
她跟他提了,就代表她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她就不得不面對一直逃避的問題。
「有沒有報警?」他淺聲詢問,掌心撫過她的指背,動作溫柔。
「還沒有到立案時間。」
「有沒有找她的朋友,或者公司?」他繼續詢問,像是一個普通人的邏輯正常思考着這個問題,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可小清沒時間和他打啞謎,她咬了咬下唇,終於深吸口氣面向他:「黎北晨!你能想到的方法,我都想過了!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小清,」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目光深深地叫出她的名字,他認真地緊鎖着她的眸,一字一句地問出來,「你這麼和我說話,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她承認她已知曉他的一切。
意味着……她接受他的一切,才會尋求幫助!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如今被他提出來,小清的臉色微微僵了僵。她知道,黎北晨在逼她點頭,逼她既往不咎地接受,逼她融入他那個世界……
「黎北晨,喬桑榆是我朋友。」她垂下頭,躲閃着他直視過來的目光,「能不能先找到她,我們再談別的?」
「那現在呢?」她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卻能感覺到他逼近的氣息,她能聽到黎北晨在她的耳邊開口,帶着幾絲無賴的意味,和她談條件,「你什麼甜頭都不給,我的實力找不到。」
每一句都是別有深意,每一句都是逼着她服軟。
小清沒辦法,只能別過頭,糊弄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赧然地垂頭:「這樣呢?」
可這回黎北晨不吃她這一套,他是認真的。他的長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上移與他相撞,而他就在四目相對的近距離里,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婚定了這麼多年,你覺得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
既然她不想談背景勢力,那他就跳過那些,直接和她談婚姻。
一旦她答應後者,那前者便不再重要——
不管她接不接受,她這輩子只能留在他身邊。
「明……明年?」她的視線躲閃不開,只能丟出一個模糊的時間概念,深吸了口氣,她才硬着頭皮說出下半句,「等你的傷好了,我想找你談談……一些事。」
一些終於還是躲不開的事。
黎北晨微微蹙了蹙眉,而小清已經迫不及待地開了口:「現在你能幫我找喬桑榆了嗎?」
「好。」他應了一聲,長指把玩着她的秀髮,頓了頓離開,只留下清淺的一句,「如果這是一個條件……我不介意這次和你談條件。」……
黎北晨當着她的面打電話。
小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來等消息,雖然在這裏會看到他操控那些暗勢力。可他那邊的電話還沒接通,她口袋中的手機卻先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來自g市。
g市?
她的眉頭不禁一皺,當即想到了祁漠冷傲的臉。
「小清,我是喬桑榆。」電話一通,對面傳來喬桑榆有氣無力的嗓音,她慢悠悠地自報家門,頓了頓,報出一串的地址,「你可不可以偷偷來一個地方,在g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