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長的紅痕,她咬牙忍着,牽強地扯了扯唇角,似安慰地衝着黎北晨笑:沒事,真的沒事,她能撐過去!
「對不起……」她遭受如此的痛苦,他卻根本無能為力,黎北晨只覺挫敗和歉疚。
「我沒事……別擔心。」她抓住他的手,困難地一字一句出聲,掌心儘是粘膩的汗,「黎北晨……其實……現在痛一點沒關係,我很開心……」
她自嘲地笑笑,目光躲閃着看向一邊:「剛認識你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後來我們在一起,我也自卑過,所以我儘量讓自己變得好,能離你更近……你知道嗎?我特別怕別人會搶走你……」
這些話,是她平時不敢說的,因為黎北晨一定會說她「胡思亂想」,說她「幼稚」。
可她的確想過啊!
越是愛,就越害怕失去,越想佔為己有。他當年的心態,她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可是後來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結婚……」小清揚唇,是真的從內心在欣喜,「我們即將迎來這個小生命,擁有完整的三口之家。黎北晨,我真的很高興……誰也不能再分開我們了。」
這是一種勝於愛情的「捆綁」。
他們是夫妻,他們也是家人,有了這個孩子,他們就是無法分割的三口之家,誰也離不開誰!
說她幼稚也好,說她想法簡單也罷,反正……她就是這麼想的!
「幼稚。」黎北晨果然如此評價她,卻忍不住俯下身來,在她的額頭重重地吻下去,「……早已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
天亮的時候,小清被推進了產房。
等待的那兩個小時,讓黎北晨切切實實地感受了一回,什麼叫真正的煎熬。
終於——
「恭喜黎總!」醫生從產房出來,她的嗓音對黎北晨來說宛如天籟,「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
他終於見到了她們。
新出生的小傢伙臉蛋紅紅的,依偎在小清身旁,睡得正香。小清疲憊過度,被推回病房以後,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是手還下意識地摟着孩子,一副保護的姿態。
黎北晨微笑。
他放柔了動作偷親了她一下,然後去看孩子。小傢伙的手很小,攥成嫩白的一團,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小手便自動展開,緊緊地纏上了他的食指……
他任由孩子握着,另一手默默地握住了小清的手。
沉默無言。
但他已擁有了整個世界。
***
「桑榆,今天你男朋友怎麼不來接你?」
畫室里,喬桑榆正在專心作圖,同學臨走之前,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周末嘛,跑去踢球了。」喬桑榆沒有抬頭,專注着畫紙,回答得心不在焉,「他下周有個友誼賽,得抓緊時間練習……」蔣旭揚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踢球?」同學卻是一怔,已走到了門口又折返回來,伸手扳正喬桑榆的腦袋,「大畫家,你長點心吧!外面下雨啊,操場上連只鳥都沒有,踢什麼球?不會是背着你約會去了吧?」
「他哪敢?叫他去他都不敢!」喬桑榆哈哈大笑,對蔣旭揚有十足的信心,「估計是回家給我拿傘了。」
「切!你們老夫老妻的真沒意思!」同學悻悻地鬆手轉身,「那我走了,你慢慢等吧!」
「嗯,拜拜!」
她在畫室又坐了一個小時,把構圖全部改完,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現在還下着中雨,學校的水泥地上已淌了不少的積水,操場上更是空無一人……
蔣旭揚還沒有來。
喬桑榆也不想讓他奔波,自己收拾了東西下樓,在門口買了把一次性的雨傘。蔣旭揚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她順道回去跟他說一聲就行。
於是,她順道過去,順便買了煎餃和米線,把他的晚餐都準備齊了。
***
沒人應門。
外面的雨聲很大,她估計他聽不見,於是翻找出他很久以前給的鑰匙,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蔣……」來不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