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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仔細細地讀過這些文字,只覺得心中一片寒涼。
別人怎麼說她,怎麼污衊她,這種事情仿佛突然遠去,她一點都不在乎。只是在此時,她不由想通了一些事情——
能拍到這張照片的,只能是祁漠或者祁漠的人;
授意刊登照片和信息的,也只能是祁漠;
所以她的這些「黑料」,都是祁漠放出來的?
為什麼?
哦,對,為了讓蔣家主動放棄她。正如他此前不肯跟她言明的計劃。
喬桑榆悶着頭,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發沉——他說讓她配合他。所以那天晚上的那個『吻』、包括這麼多天若即若離的曖\昧氣息……只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
他只是想讓她配合而已?
喬桑榆不禁覺得難堪。前所未有的難堪。
他就不能跟她直說嗎?她又沒說不肯配合!為什麼偏要……
這麼多天,她還傻乎乎的以為……她真的還企盼着他回來!她真的還想去機場等他!她以為他們之間……是真的。
原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原來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這是何種比打臉更疼的尷尬?
「嗡嗡嗡……」
包里的手機發出持續的震動,應該是有電話打進來。這回聲音很大,讓下屬也挑眉地多看了她一眼:「喬小姐,你帶手機了?」那幹嘛還故意要借他的用?
「是啊。」喬桑榆應聲,衝着前座牽強一笑,「竟然在包里……我還以為忘在家裏了。」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着一個「漠」字。喬桑榆突然就覺得又煩躁又尷尬,對於祁漠只剩下了無比的惱,沉默了一秒後,她直截了當地按下了掛斷鍵……
她不想跟他說話。
至少現在,她甚至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很快,另一隻手上的手機便響了,祁漠轉而打到了下屬的手機上。
「你的電話。」喬桑榆沒有接,只是連忙把手機遞了過去。
下屬沒有多想。
他瞥了眼來電信息,便連忙按下了接聽鍵:「餵?祁少!……是……沒,她在我車上……剛拆完線,從醫院回來……沒事……嗯……好的。」
她不知道祁漠和下屬說了什麼?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如此信息。
然後,下屬竟突然把手機遞了過來:「喬小姐,祁少要跟你說話。」
喬桑榆措手不及。
拿着下屬的手機,喬桑榆只覺得掌心發燙,猶豫了幾秒,才把聽筒湊向耳邊:「餵?」
「剛拆完線?」他的聲音傳過來,低沉溫柔,似還帶着明顯的歉意,「疼不疼?我一直以為是明天拆線。」所以他才會趕着今晚之前回來的。
「不疼。」喬桑榆淡淡的答,說話明顯多了層疏離。
她不需要這種虛偽的關心,她也要擺正自己該有的心態。
「那就好。」祁漠應該是沒聽出來,在對面停頓了一秒後繼續,「我剛剛給你發信息了,有沒有看見?」
「看見了。」簡短的三個字,依舊是硬邦邦的語氣。
這回祁漠不禁有些侷促了。
他沒這方面溝通『交』流的經驗,所以在喬桑榆冷然以對,而他猶不自知的情況下,他又不禁頓了數秒:「那剛剛為什麼掛斷我電話?我還特意打下屬的電話找你。」
喬桑榆握了握那部老年機,心中又鈍又澀。
她很想開罵,很想發脾氣,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罵他的理由。畢竟,這本來就是他的整個計劃。她只是不明真相,在這個計劃中『迷』失的人……她自作自受。
「我不想接。」她靜靜地答,「手機太醜,沒接電話的心情。」
祁漠啞然失笑。
「過兩天給你買個新的。」他當即保證,在心中快速衡量了一下:娛樂新聞那裏是炒得差不多了,蔣平濤已經「放棄」,他也該慢慢把她的黑料撤下來,為她「平反」。
那個時候,給她換個智能機,應該差不多。
「不用。」喬桑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