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這個臉上帶着戾氣的人,皺着眉頭道:「我叫杏兒,你又是誰?」
或許是因為女子臉上的青澀與單純讓男子放下了戒備,他放開女子的手道:「汀寒。」
「汀寒,是哪兩個字?」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杏兒忽閃着眼睛重複道:「一汀煙雨杏花寒,這名字是你現編的吧?」
「哼」汀寒冷笑一聲道:「彼此彼此。」
杏兒撇嘴:「誰和你彼此彼此,我的乳名確實是杏兒!」
「嘶」汀寒似乎是牽動了傷口,他用手捂住傷口,眉頭緊皺着。
杏兒看了看他的傷口道:「你這傷口好多天了吧,上面的肉都爛了。」
「你懂醫術?」
杏兒立刻道:「不,我不懂。」
可她說完才覺得自己這不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啊,你……」
汀寒一隻手掐住杏兒的脖子道:「為我醫治,否則我殺了你。」
汀寒說着漸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杏兒恐懼地看着他眼中的殺戮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好了……之後要……立刻離開,不能……恩將仇報。」
「好。」汀寒很是爽快的答應了:「倘若你敢耍小手段,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咳咳……」杏兒咳了幾下,又道:「……我在這附近有一個小木屋,你跟我過去吧。」
汀寒卻是理所當然般的伸出了手:「扶我過去。」
杏兒猶豫了一會兒,想要拒絕。
汀寒卻沒了耐心,威脅着道:「快點。」
杏兒無法,只得將他扶了起來,往木屋走去。
汀寒的額頭上修煉起了一層密密的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這箭傷應該有些日子了,他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杏兒將他扶進一個滿是藥香的木屋,又將他放在床上。
這才去拿了一些刀子、銀針、金瘡藥之類的過來。
她走到床邊,將汀寒上衣解開,仔細看了看傷口道:「你傷口周圍的肉都爛了,我需要用刀把這些腐肉剜掉,但麻沸散前幾日用完了,我還沒來得及做,你……」
「直接剔吧。」
「噢,那你咬着這個,忍一忍。」其實杏兒想說這個麻沸散她半刻鐘就能做出來的,但是既然對方都沒意見了,那她自然也沒意見了。
都說醫者父母心,可這不包含杏兒。她毫不猶豫的拿起一把刀,又毫不猶豫的下了手。
腐肉被一點點的從好骨肉上剝離下來,刀子所過之處鮮血直流。
汀寒雙手緊緊的攥着,用力地咬着那塊布,身上大汗淋漓,瞳孔張的很大,但卻只是吭了幾聲,能看的出來他在極力忍受着痛苦。
可杏兒卻是依舊有條不紊的剔着腐肉,作為一個大夫,其他的不行,唯獨對着血腥場面的忍耐力極強。
過了許久,杏兒才將那些腐肉完全剔除。又用銀針為他止血,待血止住後才為汀寒上了藥,包上了紗布。
把傷口處理好後,杏兒也已經滿頭大汗,她看了看汀寒,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昏睡了過去。
杏兒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好心,竟去端了盆溫水來為他擦拭身子。
可是杏兒剛一碰到他的肌膚,汀寒就猛的睜開了眼,下意識的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似乎快要將她的手臂擰斷。
「嘶……疼。」杏兒皺着眉道。
汀寒這才放開了她,道:「繼續吧。」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杏兒心中暗暗咒罵道。手上卻是很沒骨氣的給他擦好了身子,又給他蓋上了被子,才道:「別瞪着我了,睡你的覺吧!」
換做任何人,此刻必然早就睡得昏天暗地了,可是汀寒不知哪來的精神,居然還能一直看着她。
杏兒見他還不閉眼,就道:「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既然費了心力救你就必然不會再殺你,睡你的覺吧!」
汀寒也沒再多說什麼,果真閉上眼睛就睡了。
暮色漸漸四合,杏兒的困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中就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