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天啟皇帝道:「朕不坐鑾駕了,騎馬吧,張卿,你帶着囚犯還有護衛隨我先行,能騎馬的人,便隨朕一道走,至於其他的……」
天啟皇帝回頭看了一眼百官,淡淡地道:「你們慢行吧。」
「啊……這……」
這一下子,百官都懵了。
這才剛剛被人襲擊,護衛都被陛下帶走了,你讓臣等慢行,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於是眾臣紛紛表示:「陛下,臣等豈不會騎馬乎?」
天啟皇帝勾唇一笑道:「那好,不過朕可不會等你們。」
說着,讓人取馬來。
這戰場之上,繳獲的馬不少,除了留下一隊人看管俘虜,其餘之人,統統隨天啟皇帝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往京城去。
……………………
望月樓。
此處在東城最是熱鬧的所在。
也是達官貴人們最愛出入的場所。
每到天色將晚,便會有許多的風流墨客來此,或與人飲茶喝酒,或是聽人彈唱,又或者倚着欄杆眺望夜裏的京城。
而最頂層,則不是尋常人可以出入的。
閒人禁足。
此時,在這最頂層,已是有人推杯把盞,幾個調教的極好的『瘦馬』,此時抱着琵琶彈唱助興。
自然也有幾個京城裏尋常人無法親近的名妓依偎在來客們的懷裏勸酒。
酒過三巡,美人在懷,難免躊躇滿志,志得意滿,於是來客們紛紛談詩詞,談風月,談國計,也談民生。
天下之大,無所不談。
在這裏……今日的一個來客顯然格外的尊貴。
此人生得其貌不揚,可坐在一旁的人,卻對他恭敬至極。
這人只是微笑,雖也喝酒,懷裏也有美人,可酒卻無法醉他,美人也無法令他生出心猿意馬。
這時……外頭有人匆匆而來,低聲道:「有急報。」
這一個聲音傳出,難免壞了來客們的興致。
可這其貌不揚之人,卻是徐徐起身,而後慢慢踱步到了門外。
他朝來人點點頭,這來人便隨他到了隔壁的耳室。
而後,自一個小竹筒里。取出一封封了封泥的信箋。
這人打開了信箋,只低頭看了幾眼,隨即露出了得意之色,愉悅地道:「好,李將軍果然不凡。」
說罷,將信箋隨手擱在了燭台上,引火燒了。
等到信箋燒成灰燼,這人才抬頭凝視着來人,臉上的悅色已盡數收斂,淡淡道:「去給明公傳一句話……」
他沉默了片刻,而後抬頭道:「勇士營不堪一擊……大事成矣。」
「喏。」
……
交代完了,這其貌不揚之人,已背着手,徐徐踱步回了廳中。於是那等了一些時候的美人,便又含羞上前,攙扶着他,帶着嬌柔道:「今日先生在此,似乎心不在焉,莫不是奴有不周之處?」
這人哈哈笑道:「非你之罪,是老夫心緒不寧而已。」
那些賓客們聽了,其中一個本是抱着一個瘦弱美人的男子,突的撇頭來,笑道:「先生莫不是范仲淹,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嗎?」
這其貌不揚之人,只是笑一笑,置若罔聞。
其他人則紛紛起鬨起來:「先生高士,自是憂國憂民,是進亦憂,退亦憂,誠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也。」
「哈哈哈哈哈…」眾人鬨笑起來。
一旁的美人們見眾人大笑拽詞,卻也個個流露出憧憬和期許之色,此等滿腹經綸,且心懷天下的男子,終是讓人生羨和傾慕的。
望月樓里,自然照舊還是歡聲笑語,千金買笑。
可在此時……司禮監里,卻是有人陰沉着臉。
魏忠賢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司禮監的主位上,一臉的凝重。
消息已通過廠衛的快馬傳來了。
十分可怕。
此時,宮中十二監的掌印太監以及提督太監們,個個匍匐在魏忠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