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可誇讚的?
是,眼下是把人接回來了,可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難道要把人熬死在莊子上不成?
再說,現在把人接回來,也掩蓋不了他們把人放在莊子上十幾載的事實!
更不用說,這接回來的人極有可能不是本尊了。
他看着玉知杭快笑裂的嘴臉,眸光中泛起了細細的冷諷意味。
黃忠的目光掃視着廳內眾人,在看到面無表情的晏珩後稍有停逗。
晏珩警醒,立刻發現了黃忠的視線,回看過去,含笑頷首。
黃忠亦是頷首。
觀晏珩這神情,顯然是不打算融進這些人里去的!那又為何要來?
莫非真被他猜中了?晏珩來的目的與皇上讓他來的目的是一致的!
那麼把人帶回去,准能完成皇上的吩咐。
這般想着,他往旁側傾了傾身,與晏珩耳語了幾句。
黃忠到場必然是全場的焦點,看他如此,都是心生好奇。
晏珩聽完黃忠的話,挑眉看向他,打趣兒道「黃公公莫不是在誆我?」
既然是皇上要召他,那黃忠見他第一眼便要說明此事,哪裏會等到現在?
黃忠聞言笑意就更濃了些「奴才怎敢呀,奉命而已。」
晏珩無奈搖頭,也不去深究黃忠的話。
反正他正打算要走,還沒想好說辭,眼下有了黃忠,他倒省的頭疼去想了。
黃忠看晏珩這般便知是答應了,討好的朝他揖揖手。
晏珩笑着擺手「黃公公與我就莫要客氣了。」而後二人告辭離開。
眾人這才明白,皇上要黃忠出宮辦的事情就是請晏珩進宮!
這種事情隨便遣個小太監就行了,皇上卻要派黃忠來,足證明了對晏珩的看重。
一時之間眾人的視線都悄悄的往傅仲的臉上瞟。
傅仲盯着二人離開的方向,眸光變的深冷。
傅言明來到傅仲身旁,一邊扶着他落座,一邊低聲道「父親,皇上在這麼多人面前抬舉晏珩,是為何意?」
傅仲嗤道「一個賤奴罷了,再抬舉又能如何!」
傅言明聽傅仲這話便是他是氣的厲害了。
斟酌着又道「兒子去打聽打聽?」
傅仲端起茶盞,杯沿送到嘴邊時,壓低的內斂聲音才響起「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穩得住。」
「不然誰還敢跟着你打擂台!」
傅言明受教點頭,落座喝茶自是不提。
可終究是敗了興致,宴上草草的吃了幾箸菜,喝了幾杯酒便回府去了。
前院散了,後院也就跟着散了。
傅言明也不顧正在冷戰,歡喜的來後院與馬氏說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及皇上通過黃忠的口對他們的讚賞。
這一次他們在京中的聲望必然更勝以往。
因着大關鎮的事情,馬氏正焦心焦肺。
這會子聽了傅言明的話不免壓力更重。
他們受人讚賞的前提是玉卿卿被他們接了回來。
可若偷梁換柱一事被人發現,那他們定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玉知杭越說越激動,好似繁花錦繡已經送到了眼跟前似的,扭臉一看馬氏寡淡的樣子,不免斂了笑。
猜想她仍是在氣頭上。
這些年玉府能越來越好,少不了馬氏出謀劃策的功勞,玉知杭心中明白這些,故而面對撒潑耍小性兒的馬氏,便就能包容了。
好言好語的把人哄起來。
另一邊,陪着皇上用了午膳的晏珩出了宮。
匛然忙牽着馬迎上去。
二人沒回府,而是隨便找了個酒樓,拴馬上樓。
等待酒菜上桌的當口,匛然問他道「主子今日怎麼突然問那玉姑娘小油酥燒餅的話兒?是不是懷疑什麼?」
晏珩看他一眼「跟蹤我?」
匛然笑起來,撓撓頭道「哪能啊。」
「屬下是怕您在院子裏亂走亂闖的被人抓住了打,這才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