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璞等人被打完板子,幾個板着臉的管事太監方才離開,讓行刑的番子們想要手下留情都不敢。
管事太監們徑直來到一間密室內,在開啟法陣布下禁制後,展開了討論。
密室裏面擺有幾張椅子,居中的那張空着,坐在空椅子右手邊的太監,掃了眾人一眼後,幽幽開口:
「都說說吧,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短暫的沉默過後,一個太監率先開口:
「我覺得,姓秦的那小子應該確實是如他所說,單純是帶着幾個玉皇觀的道士去拜謁張悟真,並不清楚摘星樓裏面的情況。
否則他在被我們的人盯上後,應該小心謹慎,竭力遮掩才對,哪敢像現在這般囂張,直接動手把我們的人給打了?
至於昨天晚上發生在翰林院裏面的事情,多半也與他們沒有關係。
除開他們的態度外,那滴墨點乃是鏡花水月的本事,想他秦少游只是一介武夫,豈會有這等能耐?
至於那幾個玉皇觀的道士嘛,根據我們今天拿到的情報來看,也是不會這種法術的。」
密室里的幾個太監,或是沉吟或是點頭,並沒有人提出異議,顯然都認可了他的這番判斷。
只是有人不忿:「就算姓秦的小子不知道內情,但是他打了我們的人,也着實太囂張!
那幾個被打了的蠢貨,雖然話說的有點糙,但是理不糙。秦少游這一次,確實是打了我們輯事廠的臉!
依我看,應該將他抓回輯事廠,打入天牢好生折磨,讓他知道我們輯事廠的厲害!也是殺雞儆猴,叫鎮妖司和欽天監的人知道,與我們輯事廠作對的下場……」
此人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主持這場商議的太監給打斷了。
「狠話就別放了,你我都知道,秦少游對皇上有用。
至少在事情明朗之前,皇上是不會允許我們動他的,這關係到皇上的大事!
誰在這段時間動了秦少游,壞了皇上的大事,誰就等着被誅九族吧!」
放話要抓秦少游的太監頓時啞了口。
沉默了片刻後,他才又說道:「他真的能夠封人為神?下面的那些官員為了迎合上意,在這些年裏,可是沒有少獻上祥瑞與異人。結果呢?有幾個是真的?」
「這事兒是真是假,自有廠公和皇上去分辨,輪不到我們操心。
不過就算是拋開封神的事情不論,秦少游能夠在敵境之中誅殺敵酋,也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依我看,既然皇上不許我們現在收拾他,那麼不妨是將他拉攏進我們輯事廠來。
我們輯事廠,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而且他來了我輯事廠,等皇上那邊情況明朗,他成了廢子,便是要殺要剮,也是我們輯事廠的家務事。無論是盧邴還是別的什麼人,都插不了手。」
主持商議的太監,似乎對這個提議動了心,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問了句:「如何拉攏?」
「這些武夫出來賣命,無非是為了功名利祿。鎮妖司能給的,我們輯事廠一樣能給。甚至就是鎮妖司不能給的,我們也能給。只要好處許夠,還怕他不來?」
「有些道理。」
主持商議的太監點了點頭。
稍作思考後,他繼續說道:「既然暫時無法收拾姓秦的小子,那就把他變成我們的人。如此,他往日裏立下的種種功勞,便都是我們的了。
這個事情,就交由你負責。下來後,挑幾個伶俐的人去接觸一下秦少游,先探探他的口風。」
「是。」
提議要拉攏秦少游的太監,急忙拱手領命。
輯事廠裏面的這場密議,秦少游並不清楚。
他雖然在鄭璞等人身上留下了一些手段,卻接觸不到這場密議。
與此同時,扮做了神霄派道士的秦少游等人,正在天寧觀里,向知客道人報出身份,要求見大姐。
「你們要見天師?」
知客道人搖了搖頭。
「你們來的不是時候,天師從祖庭回來後,就一直在閉關,不見外客。」
「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