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謂臉色難看,趁機拂袖而去。
柯政淡然的回答道:「唱的不過爾爾,不過,琵琶倒是不錯。」
官家都稱讚張好好的歌聲,到了他這裏,卻不過如此,但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同,宋朝的官家地位雖高,但臣子的地位也不低,尤其是像柯政這樣的人,連官家都敢懟,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張好好聞言,面色十分尷尬,努力的維持住自己的情緒,生怕控制不住,惹怒了貴人。
宋引章則是面無表情,她很少參與這種場面,也不是很明白柯政的一句誇讚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也沒怎麼說話的齊牧,突然開口了。
「柯公書法名聞天下,早年也是音律大家呀,能得柯公一贊,委實不易啊。」
如此直白的話,宋引章再單純也聽出味道來了,她對着柯政行禮感激:「謝柯公謬讚。」
蕭欽言順水推舟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宋娘子再來一曲。」
「謝蕭相公!」
張好好縱然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陪着笑臉下去,於是場中就只剩下了宋引章一人。
在場的眾人都是鼓掌歡迎,可偏偏蕭謂這個時候突然說話了。
「光聽琵琶多悶啊,還得有人助興才行。」
說着,他的目光直接對準了周辰,緩緩的說道:「忠勇侯周侯爺,早就聽聞您乃是我大宋少年將軍,就連官家都甚為讚嘆,戰場上更是所向披靡,想必劍法必定高明,何不與這位宋娘子,一起效仿前朝公孫大娘和雷海青,為家父舞劍賀壽,如此,也是一段佳話。」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幾乎廳內的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蕭謂,全都被蕭謂的話驚到了。
坐在上首的蕭欽言,端酒的手更是一抖,酒水灑了一地,竟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讓周辰這位侯爺現場表演,你是怎麼想的?逆子啊。
不過很快就有人露出了看好戲般的表情,饒有興趣的在蕭欽言和周辰身上轉動目光。
雖然眾人都能猜到,蕭欽言不可能吩咐自己兒子做這種蠢事,但現在畢竟是在蕭府,蕭謂某種程度上就是代表蕭欽言。
蕭欽言這是跟朝廷新貴的忠勇侯不和?
蕭欽言現在頂替了柯政,權力上絕對算得上是宰相,位高權重,真正的相公。
周辰雖然不如蕭欽言,但也不是蕭欽言可以隨意欺辱的,因為周辰不但深受官家信任,在軍中更是有着很強的威望,本身又是世襲罔替的開國侯爵,地位尊崇。
更關鍵的是,兩人的職責方面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和觸碰,完全沒有理由成為政敵。
所以很多人都是搞不清楚蕭謂這麼做,道理何在?
難道是因為周辰跟柯相公的關係?但這也太扯了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作為當事人的周辰,反而是面無表情,淡然的坐在那裏,甚至還端起酒杯,對着柯政敬了杯酒。
柯政面對蕭欽言的舉杯,都直接無視,但面對周辰的舉杯,卻笑吟吟的回應。
周辰和柯政這番無視的態度,更是讓蕭謂怒火中燒。
就在這氣氛凝滯,落針可聞之時,一直被人忽視的宋引章,驟然開口。
「不妥!」
隨着宋引章的開口,場中的氣氛頓時一松,眾人也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十分的驚訝,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插手蕭謂跟周辰之間的衝突。
宋引章吸了口氣,抱緊了琵琶,如果說剛剛她還有些害怕,那麼現在,她一點都不害怕了。
她知道這裏的人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尤其是那位蕭衙內,更是蕭相公的兒子,他們兩人的身份猶如雲泥之別。
但蕭謂說周辰壞話,想要羞辱周辰,這就是她所不能忍的,簡直比侮辱她還要讓她憤怒。
「孟子有雲,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忠勇侯爺乃是世襲罔替的開國侯,大宋少年將軍,昔日更是榮登二甲進士,地位尊貴,若是與我等伶人並論,豈不有辱斯文?」
「況且,前朝公孫大娘和雷海青,僅為唐明皇同場獻藝賀壽,縱然蕭相公福澤深厚,
第九百九十五章:宋引章的高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