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世子…嗯容廷了…」見東陵殊眯着眼看來,說了一半的話又生生改了口。
東陵殊滿意地轉開頭。蕭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最終第一個到達的是第二隻龍舟,幾位年輕的賽舟手興高采烈地上了高架的木台,立馬被一片歡呼聲所淹沒。
這一次衛瑜終於看到了人臉,黝黑卻略顯稚嫩的一張張笑臉,看起來朝氣蓬勃,活力滿滿。
她也笑着認真地鼓着掌。
幾位少年一人接過一根長長的竹竿狀的東西,一頭綁着個竹筒。
「那是什麼?」
「那叫竹升,是槊城特有的節慶爆竹。」東陵殊解釋道,「對着河面上空點燃,飛的最越高越遠就意味着新的一年莊稼將長的又高又壯,家中也會平安順利,節節高升。」
正說着,少年們點燃了手中的竹升,頭部的竹筒一陣冒煙,突然湊地就飛了出去,直插入夜色中。
天空中月色輪圓皎潔,衛瑜也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了祝福。
龍舟賽結束後,河面趨於平靜,不少人上前放了紙燈,上面插着一根蠟燭,群群點點的煞是好看。
直到夜半時分,幾人才滿足地回了客棧,衛治已早早睡下。
因帶着老人的緣故,回京的的路程拖慢了不少,中途東陵殊的私兵趕回來報道,已尋到司倥畫師,他說要在河內郡多待些時日,不必管他。
如此也就放了心,一行人終於在第八日踏進了盛京城的城門。
東陵殊和蕭澹將衛瑜與衛老先生送回了鎮國公府。小坐片刻,婉拒了衛丞一同用晚膳的邀請。
「有些私兵停在城外未進來,晚輩還需趕去禺郊大營交接安排一下,改日再登門。」
「此次幸虧遇上了容廷,不然這一路還真不讓人放心。」衛丞感謝道。
「本是舉手之勞,無需客氣。」
「今日你既有事,便不再留你。鎮國、安平兩府從前接觸不多,以後還當多多來往才是。」
「一定。」東陵殊點頭道,「晚輩先行告辭。」
「慢走。」
送走了東陵殊,朝容長公主對蕭澹道:「清拙就留下用飯吧,府上派人去送個信就好了。」
蕭澹有些歉意道:「家母派人傳信道家中有些事要我早些回去,阿瑜和老師一路也累了,還是先不打擾他們休息了。」
「什麼事這麼急?不能…」朝容長公主還想說些什麼,被衛丞悄悄扯住了,也就改了話口,「…那好吧,你回去也早些休息。」
「是。」
蕭澹也離開後,朝容長公主不解地問衛丞道:「怎麼了,為何突然扯我?」
「稷寧公…出了點事,清拙也是急着回去,便不叫你留他了。」
「稷寧公出事?他不是一向中立的老好人,最不牽扯勢力的嗎,怎麼會…」朝容長公主奇道。
「哎,不是朝堂上的…」衛丞搖了搖頭,「等晚上再與你說,阿瑜和父親他們換洗也該出來了,清拙既不想說,也不要叫他們知道了。」
「嗯,我曉得了。」
回來休整了幾日,新年也算是過去了。
德雅文會要開始正常的開展活動了,衛瑜跟着忙碌起來。
而衛瑢在三月的武舉考試也越發鄰近,每日不再亂跑,沉下心來在自己院中用功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