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女還有些醫囑要稟告皇后娘娘。」
「你儘管說便是。」弘武帝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葉清染挑了下眉,輕聲道:「醫囑事關女子之事,陛下在這……恐不方便。」
弘武帝老臉一熱,輕咳了兩聲,起身道:「朕突然想起來還有些摺子未批。」
弘武帝負手離開,其他男子自也不能再留,殿內唯剩下趙皇后與蘇靈槿。
趙皇后饒有興致的望着葉清染,眼中有長輩對小輩的疼愛欣賞。
方才葉清染為蘇凝筠施針的過程她全然看在眼中,看着葉清染將蘇凝筠從鬼門關一點點拖回來,她心中怎能不動容。
「人活在世,有時並非你想便能置身事外,陛下的賞賜對你來說亦是種保全。」便如蘇靈蕊一事,這種無妄之災誰能保證日後便再也沒有。
「多謝皇后娘娘提點,小女明白了。」對於趙皇后的好意,葉清染虛心接受。
趙皇后慈愛笑笑,溫和開口道:「你說的醫囑都有哪些,本宮定會一一記下來。」
葉清染環顧四周,見殿內唯有她們三人,方才開口道:「皇后娘娘,公主斷下突發心疾並非意外,而是有人為之。」
葉清染語落,趙皇后與蘇靈槿皆是面色劇變。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有人加害常寧?」趙皇后猛然起身,眸光冷徹至寒,周身威嚴讓人不敢迎視。
「是。」一個字,回答的利落果決。
趙皇后雙眉緊鎖,沉聲問道:「那葉小姐可知公主心疾復發的原因?」
葉清染輕輕點頭,抬步走向了殿中的香爐。
香爐以純金打造,數枝牡丹纏繞而上,一隻九尾金鳳腳踩牡丹,仰頸振翅,鳳嘴中銜着一朵玉色芙蓉,栩栩如生,甚是精緻。
手指輕撫過香爐,纖長柔嫩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指尖自香爐上流連而過,終還是將手收入袖中。
「這爐中香料可與公主殿下平日所用相同?」
蘇靈槿攙扶着趙皇后走了過去,趙皇后鮮少用香料,是以即便凝眉細品,也未有何察覺。
蘇靈槿卻輕輕蹙起了眉,爐中香料已所剩無幾,味道淺淡,但她日日陪蘇凝筠在殿中,對殿中薰香味道自是熟悉。
「的確不同,公主殿下往日所用的香料乃是有安神之用,十分清淡,這味道則馥郁複雜。」
葉清染頷首,「郡主所言不錯,這香料中夜來香、百里香等花香馥郁的香料,本就不宜安神,更添了麝香,可使人精神亢奮。」
「便是這些花香使得小姑母心疾復發?」
「這些香料雖對公主身體無益,但尚不至於在短時間內誘發心疾,但這香中混雜了生草烏。
生草烏本就有劇毒,更有強心之效,而公主的最怕便是驚擾心緒。」
「這薰香中有劇毒?那皇祖父和皇祖母……」蘇靈槿忙望向趙皇后,看她可有不適。
「郡主無需擔憂,這生草烏若非食用並不會中毒。
只調香之人甚是高明,佐以其他香料,將其強心麻痹功效發揮至最大,而公主本就心衰氣弱,一分毒性便足以威脅公主性命。」
蘇靈槿越想越後怕,更有兩分惱意,「那些御醫究竟是做什麼吃的,為何無一人察覺?」
葉清染淡聲道:「花香馥郁,掩蓋了生烏木的味道,而且若非調香之人,對香料的味道也不會如此敏銳。」
蘇靈槿皺眉,認真思忖,忽而問道:「皇祖母,方才我們在殿時這薰香的味道還未有改變。
今日恰逢突生變故,我們皆在萬壽宮,會不會是那時有人暗動手腳?」
「不無可能。」趙皇后鳳眸冷戾,眼中隱有殺意流露。
凝筠體弱,若老天不留她,那是她的命數,強求不得。
但若是有人想害她的女兒,她定不死不休!
「你懂得調香?」趙皇后忽然望向葉清染,沉聲問道。
葉清染頷首,抬眸迎視着趙皇后,無所顧忌的問道:「皇后娘娘可是對小女……」
不等葉清染說完,趙皇后便搖頭打斷了她的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宮對你並無懷疑。
本宮想說問的是,你可否去除其中毒物,調出與這味道相同的薰香?」
葉清染眉心微動,已是瞭然,「皇后娘娘是怕打草驚蛇?」
趙皇后毫無避諱的點頭,眼中流露出的冷光銳利如刀刃,「本宮定要揪出此人,敢動凝筠,本宮如何會放過他們!」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