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讓他親口同意把姜千曜姓姜的事公佈於眾,此舉豈不就等同於……公然在打他們凌家人的臉嗎?
但看着眼前那一大片為裴洛求情的同僚。
甚至是將來必然會繼承大統的太子,都站在對方那一邊,凌世宗再次慫了。
人一旦選擇了向另一個人妥協第一次,且不再思量着反抗。
那麼,有第一次獻國的妥協,第二次饒過一個仇人之子的妥協,又有什麼難的呢?
於是乎,夾雜着妥協旋律的心跳聲中,凌世盛站起身,整理衣衫,走到了大殿中央,向裴鴻行禮。
「陛下!安樂王爺、太子與諸位同僚言之有理。感謝陛下為微臣着想,為微臣說話,微臣受之有愧。
「臣凌世盛在此起誓,凌千曜本名為姜千曜,其人自此之後,與我凌家再無半點瓜葛。
「關於凌、姜兩家的往事,我凌家既往不咎。也希望那姜千曜好自為之,認清自己的能力,不要妄圖以一己之力,尋我凌家報仇。
「當然,如果有一天,他有那個能力了,我們當年派出去抓捕姜家族人的那些人也還都活着的話,歡迎他隨時來尋仇。
「當然了,就微臣自己來講,臣是很願意與他化干戈為玉帛的。」
凌世盛的一番話說完,魏國朝臣都很震撼。
對兩家恩怨知曉不多的人,自然認為凌世盛大有度量。
但如裴洛、裴鈺這樣知曉內情的,卻只會認為凌世盛這是慫得沒有底線了。
畢竟,凌家殺的可是姜家全族,不論男女老少,除彼時懷孕的姜芸,無一倖免。
凌世盛也不過是死了一個兄長,還搭上了姜芸的命。
他凌家有何臉面,三言兩語就想化干戈為玉帛,抵消姜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命?
當然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這一道理,古來有之。
對於上位者而言,姜家族人的死,也不過是尋常事。
此次若非蒙九的出現,裴洛壓根也不會幫姜千曜這個忙,更不用說,他還拉來了魏國國君和太子父子倆配合自己。
說白了,他又何嘗不是想和蒙九結個善緣,才攬下此事的呢?
當然,不論初衷如何,結果對於姜千曜來說都是好的。從此之後,他就是光明正大的姜家後人了。
此間事了。
正殿的房梁之上。
聽到結果的姜千曜,看向蒙九道:「婆婆,咱們走吧。裴洛幫咱解決了此事,大家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你不下去看一下你那個凌家叔父嗎?」
姜千曜苦笑,「仇人而已,有什麼可看的?如果我同他凌家人有說有笑的,母親的在天之靈,又如何能夠安心?」
「嗯,也是,你這孩子還算是重情義,記得你母親的好,也不枉婆婆我救你一場。」
話罷,房樑上再沒了二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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