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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一會兒個等祖母醒來,還得有人為我掩護。」顧夭夭笑着說了句。
省的老太太醒來,問她們的時候,被這些小事擾了。
原本,顧明辰院子裏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幾番盤問之下,很快就出了結果,不過是個丫頭在打掃屋子的時候,不小心將胡氏的畫像碰在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一用勁便成扯了一下,丫頭害怕被責罰,不敢聲張,將那畫像放在案上,趕緊退了出去。
後來顧明辰問話的時候,她便說瞧見布珍公主來過。
夏柳回話的時候,已經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婢女給帶來了。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婢女一瞧事情敗露了,進來後便用力的在地上叩頭。
顧夭夭有些厭煩,「抬起頭來。」
婢女不知曉顧夭夭的意思,緩緩的抬頭,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奴婢,奴婢知錯了。」
這是一張,相當普通的臉,便是哭起來,也並沒有給人梨花帶雨的感覺,甚至倒生出幾分讓人厭惡的難看。
可就這一張臉,卻讓顧夭夭覺得,好像從哪裏見過一般。
「從前在哪府伺候?」顧夭夭似是隨意的問了句。
婢女的眼神有些閃躲,「奴婢,奴婢從前沒伺候過,剛被母親賣給人牙子,頭一家便來了顧父。」
聽着,好像是不懂得規矩的丫頭,如此,做這般事情便就在情理之中。
顧夭夭輕輕挑眉,長長的哦了一聲,「既如此,那便再發賣出去。」
顧夭夭說完,便有人去拽婢女。
婢女嚇的臉色慘白,「不,奴婢是少爺院子的人,即便要罰也該少爺罰。」一邊掙扎,一邊沖顧夭夭喊出來。
顧夭夭讓夏柳為自己添上新茶,低頭順了順衣服,「不過是個婢女,我若開口兄長還能駁了我的面子?」
這顧家宅子誰人不知曉,顧明辰對這兩個妹妹,都及其的寵。
尤其,對顧父敬重的很。
若是顧夭夭開口,不定比顧明慧的面子還大。
婢女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一成,臉色更差了,用力的掙開了旁人的束縛,重新跪爬在顧夭夭的跟前,「姑娘息怒,奴婢是先夫人跟前的人,求姑娘看在先夫人的面上,饒過奴婢一次。」
其實,對於下頭人的來歷,只要顧夭夭有心自是能查到的,只是她不想驚動老太太,才親自問話,想着早些處置了。
被她這麼一提,顧夭夭恍然間想起來,怪不得瞧着她眼熟,原是胡氏跟前的人。
顧夭夭緩緩的起身,托起婢女的下巴,眼神冰冷的看着對方,唇間勾起一絲的嘲諷。
所以,這婢女清楚,顧明辰與胡氏的所有過往。
所以,在畫像被毀了之後,若是尋常婢女除了認錯別無她法,因為誰進過屋子,太好盤查了,可只有婢女明白,顧明辰厭惡布珍公主,所以,她才敢如此嫁禍給布珍公主。
所以,她在顧夭夭問話的時候,裝作是新入府的婢女,掩蓋了她所有的別有用心。
明明,她什麼都懂。
顧夭夭用力的甩開婢女的臉,「將人,攆出去!」
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顧明辰厭惡布珍,那是他們倆的事,無論將來發生何事,那都是天意。可是,卻絕不允許,一個下人都可以,從中作梗。
這次,下頭的人來了真的,婢女如何掙扎也動不了分毫。
「二姑娘,你不能動我,就算少爺向着你如何,我到底是先夫人的人,你這麼做是對嫂嫂不敬!」婢女在生死跟前,自也顧不得其他,只想着說什麼話,能救自己一命,便說什麼。
只是,顧夭夭聽的臉上更冷了,還對嫂嫂不敬?
胡氏都沒耍過的威風,竟被一個婢女用來,狐假虎威?
這樣的禍害,更是留不得。
「拉下去!」顧夭夭的語氣愈發的冰冷。
「顧夭夭,你是一點人倫禮法都不顧及了嗎?」婢女瞧着自己離着門越來越近,話,更是不再思量,想什麼便說什麼。
「她不能處置你?那我呢?」突然間,顧明辰出現在院中。
「少爺,先夫人在的時候,最是心疼奴婢,求少爺瞧在先夫人的份上,饒過奴婢這次。」眾人一瞧顧明辰過來了,自是鬆開了手。
婢女一得了機會,便朝着顧明辰沖了過來,跪在地上,說着從前的舊事。
顧明辰自是知道胡氏心善,對跟前的人自是好的,低頭瞧着哭着求饒的婢女,有片刻閃神,恍然間記得,這婢女在胡氏跟前的時候,也是知禮的很。
在大家以為,顧明辰會心軟的時候,顧明辰漠然的收回了視線,「姑娘不是吩咐,將人攆出去?」
下頭人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趕緊將人拽出去。
「兄長。」顧夭夭看着院中人,不知該如何安慰。
顧明辰擺了擺手,「你不出手,我原也想處置她,沒想到,你先我一步。」
顧明辰能坐穩現在的位置,自不能被下頭的人糊弄了。
胡氏的畫像被毀,他衝着布珍發火,那只是借題發揮罷了,可心跟明鏡似的,這事肯定是是下頭的人耍的心機。
布珍即便是顧家的妾,卻也是突厥的公主,今日對方敢眼都不眨的陷害布珍,若是顧明辰放縱,明日不定就敢將鶴頂紅放在布珍的碗裏。
他厭惡布珍公主,可這並不代表,他允許下頭的人,因為這份厭惡,將顧家鬧的雞飛狗跳的。
兩個人,相安無事,彼此陌生,便就罷了。
只是,他卻也總是想感嘆一句,「物是人非。」
好好的人,怎麼就起了那種心思了?
布珍公主自聽說了這事,主要是下頭的人都在議論,只說先夫人的人將顧夭夭得罪了,顧明辰便將人攆出去。
顧明辰為了先夫人,拒絕了布珍公主,自讓那婢女都覺得高人一等,連帶着,便是管事的嬤嬤她都不放在眼裏。
沒想到,這才囂張了沒幾日,便遭了報應。
大家都在想,這主子的心思誰也猜不准,只做好自己手底下的活才是正事。
「公主,您終得了清白。」布珍的婢女,總覺得這事是天大的好事。
顧明辰前腳說布珍是清白的,後腳便懲治了院子裏的人,這是不是也算,為布珍做主了。
相對於婢女的歡喜,布珍公主唇間露出了一絲苦澀,「她們是一家人,而我,只是過客。」
終究,再也倔強,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不能處置你?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