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氣的瞪着眼,「主家面前你可不能亂說。」
她也是領人家月例銀子,替主家辦事的,若是名聲壞了,日後再難尋到活,自個這麼大年紀也就算了,若是連累了自個的閨女,她可絕對不答應。
「誰人不知曉,你家兒子遊手好閒,好賭成性,若非如此你那兒媳婦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回娘家哭訴,更不會,尋了家裏長老要與你家和離。」張婆子輕易不說人是非,這也是逼到份上了,才當着大家的面抖摟出來。
原本顧夭夭離開後,鄭家婆子便挑唆着兒子休妻,結果人家那邊也不是吃素的,拿捏了鄭家婆子的把柄,求得了族長幫忙,要和離。
這事,人家族長是找到張婆子跟前,讓她做個中間人,被張婆子拒絕了。
「我家的事你倒是關心,你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鄭家婆子也不覺得丟臉,與張婆子吵吵開了。
「夠了。」吵的顧夭夭一陣陣頭疼,怒斥了句。
「不過是個賊人,報官了便是,若是假的自有公道,若是真的,便將人攆出府去,永不再用。」
聽得這話,張婆子最高興,趕緊應聲。
鄭家婆子一聽便將自己的兒子攬在跟前,「姑娘,你可不能這般絕情,就算是我兒子拿了府里的東西,也是因為手頭緊了,等他手頭寬裕了,必然是會贖回來的,您若是送他去蹲大獄,他這輩子便就是毀了。」
邊說,邊放聲哭,鄭家婆子原本就嗓門大,這會兒故意往外吼,怕是整個府都能聽見。
「就,就是先夫人還在,也定然不會應允的。」這,素來都是鄭家婆子的保命手段。
「你還有臉提我母親?你是領了顧家的銀錢才伺候人的,如今倒像是有功勞了?若是我母親在了,跟前有你這般人,得噁心的吃不下飯。」顧夭夭倒是奇了,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玩意,怎還表現的有多大功勞一般,旁人還動不得。
看着顧夭夭這是鐵了心的要收拾人了,鄭家婆子哭的聲音更大了,不哭旁人,就只哭顧夫人。
張口閉口便是,「我的姑娘啊,你怎麼去的那般早?」
顧皓辰在旁邊抹眼淚,便悄悄的挪到顧夭夭跟前,「夭夭妹妹,不若就饒他一次?」
看着顧皓辰竟然為鄭家母子求情,孫倚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這偷東西便是大忌,就算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原諒,更何況鄭懷偉是因為賭,而鄭家婆子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悔意。
若是顧夭夭這般輕易的放了人,她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會覺得是用孝道壓住了顧夭夭,以後怕更不會收斂。
「還是大公子心善,沒枉顧老爺,先夫人疼你一場。」一聽的顧皓辰為自己求情,鄭家婆子連滾帶爬挪到顧皓辰跟前,抱住了顧皓辰的腿。
提起了顧母,顧皓辰的自然又要紅了眼,「母親,自然是最善良。」
顧夭夭都被這些人氣笑了,聽着意思,她若是不饒了這些人,倒是她的不是了,倒是她,對不住母親了。
「這個家的主子是換人了嗎?我是說話便是沒用了嗎?」
聽着顧夭夭動了氣,夏柳自己招呼了京城來的,扯着鄭懷偉就往外走。
張婆子一瞧,自也趕緊幫忙。
鄭家婆子趕緊去護着自己的兒子,卻被夏柳讓人攔住了。
「去將人都叫來,我有話要交代。」顧夭夭衝着張婆子交代了句,而後才又朝鄭家婆子走去。
看着顧夭夭動了真格的,鄭家婆子也不敢撒潑了,「姑娘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他出事了,我可怎麼辦?」
顧夭夭冷笑一聲,「與我何干?」
原本這麼些年,顧家覺得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便讓孩子養在顧家,卻不想養出個白眼狼來。
尤其是現在,還理直氣壯的問自己以後如何,她兒子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我記得,你是家生子?」顧夭夭突然問了一句。
鄭家婆子連連點頭,她在娘家的時候,便一直伺候顧母的,後來隨着顧母嫁過來。
就是尋人家,也是府里的小廝。
看的她點頭,顧夭夭輕輕笑了一聲,「既如此,我就算打死你也不為過,若是再喊一聲,我現在便將你扔到井裏。」
顧夭夭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像是沒有底。
明明是同一張臉,鄭家婆子卻覺得,眼前的顧夭夭,陌生的很,「你不是姑娘,你不是姑娘。」
連連搖頭。
顧夭夭斜了鄭家婆子一眼,讓人將她拉到正院中。
顧皓辰在後頭跟着,忍不住念叨了句,「夭夭,你為何變成這樣了?」
為何?顧夭夭勾起嘴角,他怎配問?
這一會兒的功夫,顧家伺候的人都到了。
顧夭夭將人搬來了凳子,坐在正中間,而後讓人將鄭婆子綁在柱子上。
卻也不再說話,只眯着眼睛歇息。
下頭的人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陣仗,顧家主子仁慈,從未當眾立過規矩。
開始的時候,眾人都戰戰兢兢的候着,時間久了,下頭的人便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正說着,顧夭夭派出的人已經回來了,「姑娘。」見了禮,便要小聲的稟報。
顧夭夭卻用眼神制止了,「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