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兒,這大把的時間她在哪裏?
;;;這讓他回程的時候面如鍋底,他幾十歲的年紀里,頭回見到家裏有這麼多的客人,動步就能遇到客人,如果有人撞破貴生馮清在一起,這不是給英哥面上抹黑嗎?
;;;豈有此理,大逆不道,蒼天不容,氣死人也欒景在腦海里整理着詞彙,悶頭悶腦往家裏趕,打算問個清楚,和貴生算賬。
;;;按理說他坐車的人不出力氣,可是越想越氣,積雪又讓車馬難行,沒走完兩條街,停下馬車原地喘氣,竟然在風雪裏聽到吳天雄聲音:「再來兩個菜,」
;;;欒景還以為自己氣的幻聽,但扭頭看過去,這裏是他和吳天雄愛來的小飯館,欒景就下車推門,天冷夜深讓店裏沒什麼人,吳天雄獨自坐着把酒自斟。
;;;「怎麼省我家的,喝自己的?」欒景好笑。
;;;吳天雄也笑:「在家裏不敢喝,怕失儀啊,你舅兄上午也不敢喝多,晚飯才開始放量,這不,我自己喝兩口,等下就回你家接我父親。」
;;;欒景道:「到我家喝吧,何必自己花錢。」
;;;「小辟邪在,高名英在,還有當年拿咱們的京都護衛將軍們都在,我喝不下去。」吳天雄讓掌柜拿杯子,給欒景也倒上一杯:「來來,我單獨慶賀你家英哥文武雙全,人才兒一個。」
;;;欒景笑道:「你知道這裏沒我什麼事兒,我也幫不到他,我也教不了他,我啊,白得這麼一個能耐兒子。」
;;;吳天雄取笑他:「你的能耐是調戲對人。哎,我說,祁氏可真好看吶,不是我有意看的,今天肯定多見到她,真好看。當年你是不是相中她生的好?」
;;;欒景抿起嘴唇,他當年想調戲的是誰,他自己就算一時忘記也能想起來,這事情不能再提,爛肚子裏最好不過,就直接換個話題:「我也敬你一杯,聽說你近來在衙門裏風生水起,頗上了幾條章程。」
;;;吳天雄嘿嘿,還沒有接着得意,而是一聲嘆氣出來:「唉,你還記得我娶的二妻嗎?」
;;;欒景道:「記得,天天說平妻其實是妾,一開始我聽到這話我生氣,後來她沒了,我有時反而想想她的話,提醒自己要對祁氏好,要對英哥好,不能讓別人胡亂中傷。」
;;;吳天雄道:「我也是,她沒了有三個月,我還是挺生氣,我夫妻都在,我兒子卻當一回孝子,我家不曾虧待她,這上哪兒說理去。但是有一天我轉過來,我明白了。」
;;;欒景好奇:「這明白和你在衙門裏上進有關?」
;;;「太有關係,她天天不是說平妻若妾嗎,你我天天說的則是在衙門裏是雜役。你我衙門裏另有雜役,九品官職最低不假,雜役眼裏卻是位大人不是嗎?」
;;;欒景哦上一聲,眼神關注起來。
;;;吳天雄道:「我就想通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就要謀其政。生而為一個人,自己先看不起自己,你不能怪別人看不起你。我,吳天雄,是位大人,是官兒,我就要做官兒應該做的事情,官兒應該說的話。這不,該上的章程跟二踢腳傷到人似的,直奔我腦海里就來了,我就開竅我就寫出來,換成平時我還不敢呈上去,現在我想非呈不可,我是個官兒啊,這衙門它有我一份。」
;;;「高,實在是高。」欒景帶着激動倒酒:「對對,這就是書上寫的自重身份,就像咱們生下來就註定是世子,」
;;;吳天雄接過話:「從小就聽我祖父牢騷家道中落了,再就聽父親說這樣話,我就破罐子破摔,你也是一樣。」
;;;「是,我也是這樣想,反正露面官職不會是我的,橫豎放着府第在這裏,官職肯定會有一個。不吃不喝不玩還等什麼,等到有衙門就不能玩了。」
;;;兩個人對看着:「唉!白費許多光陰,換來惆悵中年。」
;;;吳天雄吃杯酒,話匣子再次打開:「你看你家英哥,跟別人活一年他兩年,他中秋闈的時候我就納悶,他沒上幾年學啊,人家那老夫子,一生讀書幾十年不中也多的是,你英哥就那幾年上學,還往西北去兩年,就直接中到狀元,這樁大事完成的漂亮。讓家裏長輩多安心吶,否則提着
第五百三十三章,酒館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