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返鄉後讓鄭長根磕頭,科舉的魅力大無邊,鄭留根要是當了官,穿着官袍回去,就能讓鄭長根磕頭。
但是兄弟和睦的話,鄭留根脫了官袍,也會向鄭長根見禮,國法和家規在這片泱泱大地上一直分明。
元連發出熟睡聲時,月光挪到床帳上,明淨的月色仿佛鄭留根明淨的心,在這個夜晚他再無遺憾。
族長跟在父親身邊,不排除父親和族長向長根母子動之以情而拿到銀子,但族長跟着父親上京,也有可能是壓之以威逼出長根母子的銀子。不管哪一種,鄭留根都有為自己和母親出氣的感覺。
讀書真好,不但能和慧姐定親,還能保護自己和母親。
他繼續這樣想着,慢慢的進入睡意中。
一早起來,鄭留根先讓得全往學裏請假。
昨晚往燕燕店鋪里去,總不能空着雙手,鄭掌柜的從街上買了約一兩銀子的果品,好大一包,讓果鋪里夥計搬過去,族長順理成章想到:「哎喲不好,我見二姑娘竟然沒帶禮物。」
央求鄭留根回國公府後好好說說,倘若元親家老太爺明天繼續拜客人,也晚些出門,給族長留個拜會的鐘點,他多多的買禮物過去,也補給二姑娘。
說好的,早飯後他們就到,如果元親家老太爺要出門,晚那麼一刻鐘也不會耽誤什麼。
鄭留根倒是知道祖父行程,說明天祖父沒客人要拜,而且祖父是大儒,知道自己父親和族中族長到了,一定會留出鐘點接待,讓族長不必起太早。
雖然這樣說,族長也還是堅持早飯後就到,他圖的是什麼,想多在國公府這樣的地方呆會兒唄。
鄭留根回過元老太爺,元老太爺肯定說親家來了,他有約好的客人也應該推掉,一心一意的只接待親家,又讓鄭留根請一天假也罷。
得全答應着往外面走,和隔壁房裏出來的元運走個頂頭,得全欠欠身子就走開,鄭留根也忙問安:「三叔今兒早,我剛問過,早飯一會兒就得。」
元運面色淡淡:「哦,早會兒晚會兒都使得。」負着手往飯廳走去,又回頭道:「你在這裏是客人,有事兒自己跑腿,別總使喚家人們,讓國公府里的人看笑話。」
鄭留根垂手:「是。」
元連從房裏走出來,面色也是一樣的黑:「三弟,別背着我教訓我女婿。」
元運不喜歡鄭留根,並且總在話里和神情里表現出來,他要是真的大大方方反對慧姐這門親事也倒坦蕩,元運的表現方式是背着元連和老太爺的時候,話里有所刻薄。
今天是元連抓住的第三回,元連很是生氣:「這是我的女婿,他做錯了你向我說,你不當他是自己人,這樣做未免欺負小孩子。」
元運無話可說,換一副默默的神情走向飯廳。
這一家四人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元老太爺住正房,元連元運住東廂,對面西廂以前住着祁越他們,如今當做飯廳使用。
元運走開幾步,也能聽到背後元連安慰小女婿:「你三叔中了,難免高興些。」
鄭留根笑道:「三叔也沒說什麼,也許是分了心,還在想回家祭祖的事情。」
元運氣結,這個小子諷刺自己呢,豈有此理,秀姐嫁高門,家裏的孩子們怎麼能亂許親呢,特別鄭家還是個商人門風,這樣的人家怎麼能當親家老爺。
他走向飯廳的腳步怒氣沖沖,肚腹里也多出來一包脹氣,這是說到回家祭祖,元運確實很生氣。
他殿試得中以後,自然的生出驕傲,祁西帶着祁越等人進來給雲展磕頭,又給元老太爺磕頭,說到回家祭祖的事情,元運就問父親,他是不是也和祁西同船回家祭祖。
元老太爺直白的道:「不必。秀姐出嫁前,族裏特意祭祖先,你只是得了一個小小的官職,還是想着怎麼造福一方百姓的好,等到那一方百姓說你好,祖先自然知道,你不必特意回家祭祖。」
元運一時着急,爭辯道:「父親,大哥得到官職也祭祖。」
「他是長子。」元老太爺見到兒子爭辯,把面色沉下來,元運知趣就不再說。
面對父親的態度,秀姐高嫁大過一切,元運也沒有辦法,因為他也認可秀姐高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