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時徽盯着那條一模一樣的裙子看了半晌:「不穿,壓到箱底。」
話語間忽然帶了火氣。
青桔也不知她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有了火氣,小心翼翼將衣服收了起來。
解時雨坐着轎子出門,用一個手掀開帘子一個小角,從里往外看。
她很少出門,西街解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解夫人心比天高,非要將解時徽養成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不可,連帶她也很少有出門的機會。
其實大家閨秀也常出門,只不過去的地方解夫人去不起,因此便直接的不讓出門了。
每一次出門,她都很喜歡四處看看,這時候她才會露出一絲新奇的神情。
小鶴跟在轎子外面,兩條腿走的很快,將劉媽媽探究的目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很快,她們就到了地方。
專諸巷的海棠春,看着生意做的不大不小,然而在仿造字畫這一塊,摹、臨、仿、造這四樣生意,已經算是做到了頭。
只是這一門生意不同於別的,必須偷偷的做,暗暗的做,低調的做,最好是隱姓埋名着做。
因此眾人只知道這裏能賣些字畫,卻不知道內中另有乾坤。
轎子只到巷口,解時雨便戴上帷帽,領着小鶴和劉媽媽往裏面走去。
劉媽媽四下張望,看解時雨停在一扇小門前,一顆心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着不聲不響的解時雨,竟然在外面走出一條這樣的道來。
一想到自己手裏竟然抓着她的把柄,她就忍不住得意起來。
解時雨重兩下輕兩下的敲着門。
這一扇門是專門留給來交割假畫的人走的,在專諸巷末尾偏僻的角落裏,上面爬滿藤蔓,將這裏遮蔽。
就算被人看見,也會以為這是內宅僕婦所走的角門。
敲門聲落下,解時雨等了片刻,就聽到裏面門栓落下的聲音,門吱呀一身打開了。
開門的小廝讓到一旁:「解姑娘,您來了。」
解時雨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往後退去。
這小廝神情如常,但額頭都帶着細細密密的汗珠,就連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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