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這回是真的站不住了,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凳子裏。
「這......」
這上面都是他的私產。
借着陸卿雲這場東風,他沒少發財,光是良田就有五百畝。
這些東西若是單拎出來,自然是成就喜人,足以讓他暢飲三杯,可是和賣身契擺在一起,就全成了噩夢。
沒有賣身契之前,這是他的私產。
有了賣身契之後,這些上好的水田山林,連帶着他,全成了解時雨的私產。
四皇子救不了他!
「我錯了......」
尤銅打斷他:「姑娘開恩,賣身契還你,這些浮財也可以留給你的子孫後代,體面點,別等我出手。」
夜色越來越暗,風吹雲動,將月光遮蔽,四下只有樹葉的嘩啦之聲。
尤銅就潛藏在這樣冷清的夜色之中,化身成索命的無常,發出致命的聲音:「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考慮。」
過了許久,屋子裏才傳出來一聲凳子倒地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和胡邦在普陀寺上說過話的書生張端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去了四皇子府邸。
「殿下!黃悠那邊,出事了。」
四皇子趙啟正在看邸報,眉頭微皺:「能出什麼事,讓你這麼大驚小怪!」
張端用餘光看了一眼書房,見林芝蘭不在,先鬆了口氣:「黃悠那三個管事,在昨天晚上全都自縊了。」
趙啟將邸報往桌子上一拍,瞪着他,厲聲道:「你查清楚了!真是自縊?一晚上死三個管事,你怎麼辦事的!」
正巧這時候林芝蘭來送茶水,在外面就聽到趙啟的質問,連忙趕了進來。
「殿下,出了什麼事?」
張端又重複了一遍。
林芝蘭聽着也是臉色微青:「殿下稍安勿躁,這說不準也是一個機會,既然巨門巷那邊敢動手,我們正好以殺人大罪將那邊拘起來。」
她說完,又問張端:「拿殿下的帖子去報官,京兆府尹陳世文精明的很,涉及到人命官司,他不敢謀私。」
張端卻沒動。
他恭敬道:「我也覺得此事蹊蹺,懷疑是巨門巷那邊動了手腳,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三個人都自縊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他們如今又有了殿下做靠山,更加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在過來之前,我就去報過了,陳大人親自領着仵作去三個地方查看了......」
趙啟見他欲言又止,猛地站起來:「有什麼不能說的!說!」
張端低着頭道:「不僅仵作確認了是自縊,就連這三家都沒有異議,我擔心這仵作被買通,特意請了刑部那邊去幫忙看一看,結果也是自縊。」
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