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還有那無邊功德,以及被功德吸引來的神魔異靈。」
「這是何等根腳?何種怪胎?」
「若真正比較起來,只怕連本體都要輸他一籌,比身份,似乎還要矮這金蟬子一輩?比功德,也輸一些。」
「倒是比主動來投的屬下,說不定本體能嬴一回,只要他願意放開身上道魘,一瞬間就能從大淵源海中吸引來無數孽物投靠,立地成孽神,然後靈寶天尊親自降世,清理門戶。」
陶大魔子驚訝不已,卻也不忘記調侃本體身上的大麻煩。
不過馬上,他又透過蟲兒的視線,親眼瞧見那稚童似的金蟬子,忽而眉頭一皺,似是發現了什麼般道:
「咦?」
「心神忽生不寧,莫非正遭人窺視?」
佛子說話時,其身後那一件喚作【萬佛金輪】的寶貝驟然爆發佛光。
輪中生鏡,倏忽照耀九天十地,萬里方圓內所有景致都被映照如鏡中,任何異樣都逃不脫。
好在,梁國境內有一例外,演天蟲又給解答:
「萬佛金輪乃諸天佛教中一大異寶,有萬佛加持,可化佛鏡,照九天十地,窺過去未來……獨獨尋不着演天之跡,縱在鏡前,也如痴盲。」
就在演天蟲自誇時,無有收穫的佛子正要再度施法。
忽而又暫止,看向前方。
下一刻,有佛音先從梁國境內傳來:
「阿彌陀佛!」
「苦等九年,聖僧終是來了。」
話未落下,佛光一閃,一個瞧來頗為狼狽的老僧站在了金蟬子面前。
站定時,這老和尚還在抖落着身上的陳年泥土。
生得也怪,明明遍體漆黑,黑的發亮,偏又披一白袍,額上還多生兩顆向左右延伸的肉瘤,瘤尖處嵌有眼球,內中有神妙佛光閃爍,似可瞧見塵世間的一切。
陶魔子立刻看出老和尚施展的,乃是頗為熟悉的佛門神通【心光遁法】,且煉得比當初的百禽子要好得多,毫無煙火氣,簡直像是天生的血脈異術。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金蟬子窺不得,這老和尚一現身,便再逃不過演天蟲的觀瞧。
「佛蟬和尚,乃金蟬子降世之初所釋,本是一滴佛血,入梁國後化作佛蟬,蟄伏於梁國地底深處,無有絲毫氣機外泄,是以先前未能發覺,此類佛蟬,在搜神界內共計有數百隻。」
「此僧有先天佛法加持,天生一雙【觀世佛眼】,不出世便可觀瞧梁國境內發生的一切變故。」
「數息前嗅到金蟬子之味而甦醒,破土而出時亦覺悟諸多神通大法,前來覲見佛子……老爺先前有令,要盡力遮掩己身根腳秘辛,吾在其甦醒時察覺,已盡力抹除其所窺見的與老爺相關之秘……時辰太短,成功十之一二。」
……
為了配合描繪,演天蟲還傳來了佛蟬老和尚破土而出的畫面:一個黑漆漆的老和尚,奮力從地底鑽出來,一站到地面,一張嘴便笑得咧至而後,興奮搓搓手,徑往梁國邊境處趕去。
畫面看來頗為滑稽,誰能想到這好笑的老和尚,戰力只怕比當初的「百禽子」還要強些。
陶潛瞧過後,立時罵道:
「好生陰險的佛子,也便是說,這勞什子金蟬子還在唐國吃奶時,就已經提前在搜神界內各國埋下了大量暗子細作。」
「不出門,就可監視整個搜神界。」
「再加上那所謂的『大計』,雖然猜不出內中秘辛和細則,但用腳底板思量也知,諸天佛教怕是想將整個【搜神界】都吞了去?好大的胃口。」
「糟糕,這老和尚在地底看了九年才出世,先前我的所作所為自然也被其看了個全。」
「蟲兒只抹除了十之一二的秘密,也不知哪些泄了,哪些還瞞着。」
「不論多寡,只怕先手都已失了些。」
陶大魔子這頭意識到不妙,金蟬子處也正聽着老和尚的匯報。
不多時,這不管哪方面都恐怖之極的佛子面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微妙神色來。
「嗯?」
「你是說,那喚作【桃花神】的神魔,竟然先後擊敗了天符大帝、赤繩神君、七屠菩薩三大神魔?」
「七屠菩薩那聲名不小的分身魚籃觀音,還被此神魔馴化收服了去?」
「這倒是奇了,先不說七屠菩薩,天符、赤繩這兩位也非是尋常神魔啊,在大淵也都有着不小威名,哪怕只遣了無有任何倚仗的分身入界,也不該敗於一尊無名野神之手才是。」
「更遑論七屠菩薩,她雖墮入魔道,神通法力卻更勝往昔,縱是我與之分身對上,只怕也要耗些手段才能收服,那桃花神又憑什麼?」
「如此看來,此神應當不是陰陽叟這類淫神的麾下了。」
聽到這裏,陶大魔子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他入梁國之後的所為,幾乎都被老和尚看了去。
但最緊要的「身份根腳」,卻是瞞住了。
金蟬子只知他是桃花神的分身,不知道他還是秘魔子,更不知道本體是靈寶伏孽真君。
這樣說來,在知根知底方面,他還是佔了先機。
陶潛正如此想,下一刻變故又生。
卻還是那金蟬子,默默將那萬佛金輪喚至身前,隨後探出佛指,點在那鏡面之上。
口中,則吐出佛音道:
「吾乃金蟬子,身在搜神界,求見七屠菩薩。」
話音剛落下。
鏡面立有佛光涌動,隨後竟是隔着不知多少世界,將七屠秘境映照了出來。
居中正蹲伏着一尊無比偉岸、巍峨的巨大神魔,亦是一尊有着赫赫威名的菩薩。
登時,陶大魔子臉都快綠了。
「什麼鬼?」
「諸天佛教根正苗紅的佛子,竟然一言不合就和膽大包天竊走佛牙的佛教大叛徒會面?」
「莫不是其中有陰私勾當?」
()
第六百二十一章 諸天佛教有大計,功德佛陀壓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