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遣了個分身過來,施法助那秘魔子馴化了我的魚籃分身。」
「血脈心魂都被徹底斬斷,想來是那秘魔子已經在我那分身內種下了【魂印】,你若想助她也很簡單,現下便前去,施法滅了那秘魔子便好。」
「佛子降魔,天經地義。」
「速去,莫要耽擱了,哈哈哈。」
話罷,七屠菩薩那頭卻是主動斷了聯繫,不再與金蟬子糾纏。
這一幕,看的佛子身後七個大妖一頭霧水。
倒是躲在暗處窺視的陶潛,一念便知緣由:
關於魚籃分身和七屠軍這些基業,七屠菩薩其實早已認虧,被旁人種了魂印的分身,縱然被解救回歸,祂也未必敢要了。
如今祂沒有隱瞞,也未索取好處便主動爆料,不過是為了使那「離間計」。
離間雙方,正是金蟬子代表的諸天佛教,以及觀音大士。
「七屠菩薩只知曉我是【秘魔子】,卻不曉我背後是靈寶伏孽真君。」
「見我能請來觀音大士之分身,只怕要認為觀音大士與秘魔宗有了勾連。這倒也正常,道佛魔妖、旁門左道、諸天道脈……哪一派沒有四處下注的強者?」
「可惜,祂這回想錯了。」
「觀音大士完全不在意我秘魔子的身份,請動祂來的,是本尊陶大真君也。」
念頭到此,陶大魔子卻無絲毫慶幸與放鬆。
因那金蟬子,竟是又開始施法,這一遭溝通的自是那觀音大士。
後者似早就在等着,佛鏡一開,佛音傳來:
「金蟬子,可是想問詢那梁國【桃花神】的底細?」
「無甚好隱瞞,其人表象乃一秘魔子也,實則背後乃是我正道中人,與我有些淵源緣法,根腳來頭也大,吾不好說與你聽,免得遭怪罪。」
「你無須多顧忌,該降便降,該如何便如何……你佈道取經,本就要成為眾多強者命中劫數,那人也不例外。」
「且去吧。」
話說完,觀音大士也主動斷了聯繫。
金蟬子面上也無意外之色,疑惑都去了不少。
將七屠菩薩與觀音大士的話兩相結合一下,謎團頓解。
「想來那所謂的桃花神,由一秘魔子生造而出,聽聞秘魔宗在進行宗主遴選,大量天驕秘魔子四處躥入那些瀕臨破碎的世界,只為了搶奪世界靈材去鑄造【諸天秘魔巢】。」
「此子,應也是如此目的。」
「只是其背後,還站着一尊出自道佛或者某個正道道脈的強者,應是有所謀劃。」
「能讓觀音大士出手相助,來頭必是極大,莫不是在謀劃一個『秘魔宗主』的位置?」
「原以為是個淫祀野神僥倖篡奪一國,如今看來卻是個有來頭的棋子,且先去會會看,若與吾當面還能藏住底細,這梁國一地,暫時讓與他也可。」
「若藏不住,便收了吧。」
……
金蟬子這三言兩語,頓時又驚到了陶魔子。
從這兩回對話,可一窺金蟬子的性情以及行事風格。
心思玲瓏,偏又無所顧忌,行事直接,以法破法,以力降力。
與這種人耍弄鬼蜮伎倆,怕是不會有什麼收穫。
陶魔子甚至懷疑,金蟬子最後那句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目的?
以勢壓人,明明白白告訴你,我要來降伏你。
是降是戰,速速決斷。
演天蟲,即刻給了他推演的答案:他所想沒錯,金蟬子已猜出他在暗中窺視,最後一句話,的確是說與他聽的
頓時,陶魔子眉頭緊鎖起來,不由思量雙方實力差距,以及應對之策。
這一遭的對手,與先前那些可完全不同。
不用細想他便曉得,真要是廝殺起來,毫無勝算不說,只怕連逃出生天都做不到,哪怕他將祖地秘魔宗一眾遺老都請過來,結局也是一樣。
「不說那眾多天驕佛子,綿延數里的極樂境大妖,背後若隱若現的一眾菩薩羅漢,乃至於一尊尊佛陀。」